觀察了這麼多天的人類,符水也大緻知道老闆娘的意思是什麼,起身,标準地鞠了一個90度的躬,十分鄭重地拒絕:“抱歉,我不能嫁人。”
玉原本還在琢磨着這些做生意的人是不是有啥講究,幹嘛上來就相親似的。随後聽了符水這家夥的話一驚,剛喝進嘴裡的茶水差點沒噴出來:“喀喀,符水你瞎扯什麼玩意,怎麼就扯到嫁人了?”
老實·符水:“可是,玉,直截了當的拒絕,是根除一切誤會的最佳方案。”
“好了好了,我們先不說這個了。”玉放下茶杯,輕咳一聲。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但符水說話不見客氣,要是把這老闆娘惹毛了,可不太好。
還是得先把正事說了,玉格外鄭重地看向老闆娘,“實不相瞞,我和符水這麼晚還來打擾您,是因為覺得您家小兒子這個事情有很大的蹊跷。”
“蹊跷,怎麼說呢?”老闆娘三個眼神裡,兩個是盯着符水的,面帶笑容,估計是真的很喜歡它。
“符水今天和小少爺見了面,但是在他房子裡并沒有發現魇傀儡,而我剛才感知附近周圍也沒有,莫名其妙的生病,又莫名其妙的好了,我覺得還是要好好調查一下。”
“這樣子的嗎?”老闆娘小抿了口茶,沉思一會兒,“兩位小姐打算怎麼調查呢?”
“最近的局勢想必您應該也知道吧。如果你們家小少爺不是自己身體先天性不好,那就可能有其他的東西在作祟。符水今天事先看了看,并沒有發現個什麼出來。”
“但越是這樣……”
玉起身正準備說話,忽然跑來了一個保姆樣子的人,急得不成樣子:“老闆!小哥兒他剛剛又暈了!”
“什麼!”這會兒一下就沒人淡定了,老闆娘連忙起身,桌子上的茶杯被打翻,茶水洋灑在地面上。
也就是這一刻,地面上那一灘小小的、極不起眼的茶水忽然升騰出一抹詭異的煙。
事出突然,老闆娘來不及多說,緻歉了一句就緊跟着保姆跑去陳旭的房間。
玉仍留在大廳,與符水面面相觑。
“又暈了,看來不止一回兩回。”
“玉,她們家小哥兒身體檢查起來确實不好,經常暈倒,有可能是長期營養消化不良。”
“符水的意思是他自己的原因?”玉笑了笑,“如果是他自己真的身子不好,那也算是一件幸運的事。”
門外夜黑風高,像有怨氣環繞,但卻很微淺,仿若人鼻尖的氣息一般。
這緻命的危險,往往就藏在不經意間。玉蹲下來查看了一下被打翻的茶杯。
話說,這陳家老闆娘行為舉止也有些怪異,上來就迫不及待地給自己兒子找媳婦,實在是有些過于着急。
符水閃送回來,向她說明它剛剛快人一步去了房間所看到的:“玉,陳旭他醒了,但是别人叫他跟他說話他也不回,蹲在一個角落裡。”
“蹲在角落裡?具體是怎麼蹲的,木頭人似的嗎?”
“身體僵硬,氣脈微弱,符水覺得有點像腦死亡的前兆。”
“腦死亡,這可不妙啊……”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手裡沾了點茶水,放在眼前細細打量,“這個酒館,處處存疑。”
“玉,這裡的磁場變得有一些不對勁了,符水覺得,這裡可能存在和魇傀儡一樣的非生物。”
“對,怕就怕這種沒有被登記在案的怪物。”
玉又不是什麼降魔除妖一把手,碰到稍微厲害的一點,也不過隻能走為上計。
光想想就有些頭疼,玉又開始觀察起那個掉落的茶杯,杯裡的殘茶向一邊傾過來,綠色的茶葉黏在玻璃上:“隐蔽性極強,而且具有針對性。”
細細思量,玉又道:“鎮子上的魇傀儡大多襲擊的都是幼童和女人,因為這類人大多身體虛弱一擊斃命,這個酒館裡的東西倒是偏偏不同,好像指向的就是這家酒館的男性。”
結合自己的經驗,符水補充道:“并不全是,玉,酒館裡的服務員身體并沒有出現任何異象,隻有陳家的這兩個兒子。”
光就兩個,大兒子最近躺床上,面黃肌瘦看着跟個骨頭架似的,小兒子多病脆弱随時都可以送命。
也不知道是天生這樣,還是因為招了什麼東西。
那這事可就變得不簡單了。
巧不巧,這時候刻錄表又亮了,竟然是主管給她打來了視頻電話。
這大半夜,玉眼神示意符水避開一點,點了接通:“有何貴幹,主管?”
主管那張因為加班加到半夜十分憔悴的臉投屏出來:“你現在在陳家酒館?”
玉皺眉:“在。”
“你趕快走,這東西是要命的!”主管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個操作中心,旁邊霓虹閃爍,浮華光影交錯構成光怪陸離,竟然有一種奇異的美感。
看他這着急上頭樣子,應該不是在開玩笑。玉打量了周圍:“管理局已經安排眼線在這個酒館裡了嗎?”
“局長剛安排的。總之你快回來,這個酒館打了烊之後就特别不正常。”
玉:“我有我的安排。不會妨礙到你們。”
主管一愣,唰地一下站起身來将大臉擠到屏幕:“你找死啊?”
玉:“挂了。”
嘟——
估計主管在那邊氣得夠嗆,玉也懶得理他,偏頭向符水說:“管理局已經有安排人在附近調查了,我覺得這可能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