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酒館這邊鬧哄哄的,亂作一團。
陳家這小哥一病,又是蹲在角落邊,誰叫喚噢他都不回應,雙目無神地盯着前方,熬了許久依舊一動不動,半粒水食未進,不哭不笑,像是被吸幹的人氣。
範津良本來以為陳家酒館這事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正在查找那歪眼佛像的事。
不曾想還沒過半天又有人慌張地跑來找他,一口氣都來不及換,說:“不好了,範先生,那小哥兒又犯病了!這次連他親娘都認不清了。”
他趕忙跟着人過去,就見陳旭蹲在那個角落裡一聲不吭,衆人圍着他急得不成樣子,又不知從何下手。
“借過,”衆人看見是他來了,都自覺地讓出一條道來,他在陳旭面前蹲下摸了摸他的額頭,像摸着一塊冰磚,他心裡暗叫不好,起身問周圍的人,“他這個狀态多久了?”
“大約三個小時了。範先生,我們家小哥兒不是說好了嗎?怎麼會又……”老闆娘被人攙扶着,一兩句話還沒有說完聲音已經變得哽咽。
“老闆,您别太傷心了,我們小哥兒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是啊是啊,不要太傷心了。”
這次可說不準啊。
範津良苦笑,伸手準備把陳旭抱回床上,結果手是碰到了這冰塊似的人,可卻怎麼用力都搬不動。
旁人看着連忙說:“我們剛才也用了勁,怎麼也搬不動小哥兒。”
範津良拿出那把斷了的青銅劍,正準備試試念咒做法,忽然那算命的急忙跑過來,喝住他:“範先生,不可!”
“怎麼不可,總不能讓這孩子一直蹲在這裡吧。”範津良沒聽進去,快人一步的将青銅劍指向陳旭的額頭,就開始念咒。
“你先别急,”算命的撲過來,将他的青銅劍撇到一邊去,“這招了邪确實可以破,但這陳家的小哥兒身體本來就不好,萬一弄不好傷了魂魄,範先生可擔待不起啊!”
算命的也急得不成樣子,腦子忽然冒靈光:“要老夫說現在趕快去找玉大人,上上回兒這小哥兒犯病的時候,就是從她那裡拿了精油。”
老闆娘哭喪着臉忽然來了精神,連忙招呼着旁邊的人:“那玉小姐不是在大廳嗎?快将她叫過來!”
這會有人趕急趕忙地說道:“老闆,剛去看了,人不在了!”
“回去了?”
那算命的皺了皺眉:“不會,我剛就是從她們家來,屋子裡沒人,這一路上也沒碰着。”
“這這——”老闆娘急得又站不住身子,被旁邊的人攙扶着,顫顫巍巍指着那門口喚人去找,“你們多叫幾個人去找找看,快、快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範津良抱着把劍托腮沉思,玉小姐?根據他這幾天的調查,好像跟那仿生人有關系?
要是她們倆在一起的話,那應該就叫那仿生人帶着她到處竄不用費時間走路——
這陳旭發病,兩人又貌似失蹤了,莫非還真有除了鬼靈之外的東西?又或許是……
“诶,老師傅,”範津良問道,“你們這玉小姐是幹什麼的?”
“是我們鎮上的占星師,”算命的瞅着他聽完後挑了挑眉,一個貌似在揣摩深意的樣子極不面善,怕不是懷疑起了他們心善法力又高的玉,“範先生,現在重要的是趕快将玉大人她們叫過來,莫要去想其他的。”
範津良知道這算命的是個明眼人,笑了笑:“老師傅說的也對。不過,我之前在外地時也碰到過這樣的症狀,但是當時那個地方晦氣嚴重污染的不成樣子,當地人說是有一種妖魔會久居在人身邊。可眼下看來這陳旭身邊并沒有任何污穢之物,不免得讓人有些生疑。”
“會不會是被人下了藥!”剛剛找完玉她們的小王急匆匆地回來,剛跨了門檻就聽到這麼一番話,連忙指着門外,“咱們對門那個劉家,一到晚上了,就愛搬條寬闆凳坐在門口裡罵,淨說一些晦氣話!”
範津良點點頭:“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然後再問,“你們兩家是有什麼糾紛嗎?”
“我們陳家做生意一向公平正道,一般是不會去招惹人的,”老闆娘眼中還挂着淚,“不過要說起來,我們兩家确實不對付,生意上的事嘛,都是開飯店酒館的……”
話還沒落音,又急匆匆的跑來一些人忙着上報消息:“老闆,我們剛從院子裡附近都找了,沒看着兩位小姐,剛有人說他在外面打掃,一直沒見兩位小姐出去,可大廳裡沒人,隻有那個符水小姐的包!”
算命的連忙問:“那包裡可有什麼?”
那些人剛剛幹脆把包拿來了,邊翻看着邊說:“就是一件衣裳,還有一些錢……就沒了。”
老闆娘也上前解釋:“這是我給符水小姐先發的工資。”
“壞了,”那算命的一拍大腿,“這玉大人平日裡最愛的就是錢了,絕對不可能把錢留在别人那,這時間過了這麼久,該發覺早發覺回來拿了!”
“那就是說,”一直沒吭聲的範津良捋了捋現在大緻的線索,“這兩位小姐平白無故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