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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魔藥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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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鄧布利多談話過後的兩天時間過得飛快,各種新鮮事物讓泰勒應接不暇。而泰勒在斯萊特林的處境也沒有她在開學第一天設想的那樣糟糕。畢竟她的同學現在隻是一群十一二歲的小孩,即使再排斥泰勒這樣一個麻瓜出身的人,他們所能想到的,用來對付她的招數對于泰勒的殺傷力也有限。他們目前所做的,隻是讓泰勒明确地意識到自己被排除在群體之外。

将一個人排除在群體之外,從一群施暴者的角度來看是再容易不過的。他們甚至不需要仔細籌謀,人數就是天然的優勢。隻需要在恰當的時刻傳遞幾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隻需要幾次理所當然的無視,不會有任何過火的行為。他們釋放出容不下一個人的信号,團體之外的人接收到這種信号,然後因畏懼他們的影響力而成為幫兇。

這一群年僅十一歲,在大人們眼中懵懂而天真的孩子并不一定真正理解其中的原理,但當他們意識到他們處于群體的保護中,當他們意識到人類趨利避害的天性時,他們天生就知道該怎麼做。

就像一場暴風雨,起初隻是一朵漂亮的積雨雲,隻是内部略強于平均值的對流運動,它在發展中吸引着越來越多的空氣加入,最後演變為無法自控的閃電、雷鳴和傾盆大雨。

群體排斥暴力的受害者并不容易對抗這種暴力,很多時候他們甚至意識不到自己需要反抗。這種暴力就像溫水煮青蛙,在開始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你甚至看不到暴力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

然而,就算意識到了又如何呢?施暴者沒有任何可以直接反抗的施暴行為,一個人罵你,你可以罵回去;一個人打你,你可以還手;一個人無視你,你也可以無視他。那若是一群人都無視你呢?

個人的力量在群體面前總是渺小的,如同蚍蜉撼樹,如同螳臂當車。

泰勒清楚他們在做的事情,但卻找不到破局的辦法。她需要一個外力,此時有哪怕任何一個其他勢力堅定地支持她,就像一塊連龍卷風也無法撼動的石頭,那麼一切都将迎刃而解。但這并不現實,泰勒也隻是一個初入巫師界的一年級學生,她沒有可以震懾同齡人的武力,沒有實力強硬的後台,甚至也沒有一顆無堅不摧的強大心髒。

歸根到底,即使她的身體裡住了個十六歲的靈魂,那也隻是個還未成年的青春期少女,和她的同學們比起來,不過是一隻胖一點的蚍蜉,壯一點的螳螂。

不過胖一些,壯一點還是有好處的,至少泰勒的心理承受能力不錯。面對被排斥的現狀,泰勒選擇無大事不反抗不回應,每日有空就泡在圖書館,到目前為止,過得還算惬意舒适。

被排斥在群體之外,那就在外面待着吧。人是群居動物,但是獨居也能生存。

時間線拉回現在,我們的主角在魔藥課教室門口碰見了哈利·波特和羅恩·韋斯萊,霍格沃茨為數不多會對她釋放善意的兩個小男孩。

“嘿!泰勒!”兩個男孩向她打着招呼,“好久不見!”

雖說稱不上好久,但細細數來,他們也的确自分院之後就沒有再見過,泰勒倒是在圖書館碰見過幾次赫敏,在她主動和赫敏打過幾次招呼後,終于将她們的關系拉近到在圖書館能坐一起的程度。

不等泰勒和他們寒暄兩句,斯内普教授就突然出現了。

“哦,多麼感人的跨學院友情,需要我給你們發一張請柬好讓你們進教室嗎?”他幽幽的聲音讓三人後背發涼,他們一人一句抱歉後飛速竄進了教室。

泰勒按習慣坐在第二列第一排的空座上,旁邊依然沒有人。

斯内普教授面無表情地走進來,上課鈴打響後開始點名。

“哈利·波特。”點到哈利的名字時斯内普停了下來,擡頭看了看哈利,“哦,是的,哈利·波特,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

教室中響起竊竊私語,從馬爾福的方向傳來小聲嗤笑,斯内普沒有去控制紀律,顯然這是他想要的效果。

泰勒轉頭去觀察哈利的反應,他看起來感到十分難堪,卻堅持着不卑不亢的神情和斯内普對視。不愧是主角,泰勒想,雖然年紀小,但心性不錯。

斯内普點完名,擡眼掃視全班同學,黑漆漆的眼睛裡放射出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你們到這裡來為的是學習這門魔藥配制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他開口,聲音隻比耳語略高一些,但所有人都聽清了他說的每一個字。像麥格教授一樣,斯内普教授也有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懾力量。

“由于這裡沒有傻乎乎地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許多人不會相信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着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魔力。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

多麼美妙的一段發言,泰勒感慨。雖然他喜歡給哈利難堪,雖然他有時處理事情有失偏頗,但是至少他足夠熱愛魔藥學。擁有一個足夠熱愛這門學科的教授,無疑是學生的幸運。

接着便是斯内普為難哈利的名場面。他提問了這個從來沒接觸過魔藥學的一年級新生三個他絕對回答不上來的問題,順利成章地給格蘭芬多扣去一分後終于滿意,開始正式上課。

當哈利因為莫名被針對,還因自己給格蘭芬多扣了一分而感到既慚愧又委屈的同時,泰勒卻在感慨斯内普居然隻扣了一分。才一分啊,上課表現好點随随便便就加回來了,此時的斯内普教授還算心慈手軟,要知道後期他可是五分起扣的。

魔藥課繼續上下去,斯内普教授宣布魔藥熬制需要兩人一組。泰勒正發愁她這個孤家寡人如何尋找自己的搭檔,斯内普教授就再次開口,表示他要打亂學生們的現有搭檔,重新分組。

分配搭檔,相當于救了可憐的被排擠的泰勒一命。泰勒宣布此刻斯内普教授就是她的救世主。

然而,不等她在心中抒發完自己的感激之情,斯内普就把馬爾福指給了她做同桌。

好吧,收回之前的所有感想,斯内普不是救世主,是天使中的惡魔。

雖然被迫搭檔的雙方對這個分配都十分不滿意,但是老師的話還是得聽的,馬爾福抱着課本坐到了泰勒旁邊。他雖不情願,可已經被調離了自己小團體的保護的他勢單力薄,也做不了什麼,便隻能保持沉默,打定主意一句話也不和泰勒說。恰巧,泰勒也不想理他,兩人便在沉默中開始制作治療疥瘡的藥水。

他們這桌的藥水快完成的時候,斜後方的納威把西莫的坩埚炸了,一股綠色濃煙自坩埚的殘骸中升起,迅速在地下教室中彌漫開來。鍋裡的藥水潑到了石闆地上,藥水顯然有很強的酸性,把它所經過的鞋都燒出了洞。

事故發生地離泰勒比較遠,強腐蝕性的藥水短時間波及不到她,她便也不慌。當德拉科·馬爾福慌慌張張地往凳子上站的時候,泰勒撸起袖子,舉起魔杖,成功對地闆施展了一個漂亮的清潔咒,然後施施然坐下,繼續制作自己這桌的魔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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