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與馬爾福告别,跑回宿舍後就全身心投入到了“通信總站”的建立中,因為還是周末,她幾乎一整天都呆在自己的宿舍裡。就連接下來的午飯和晚飯都是叫果醬給她送到宿舍裡的。
第二天是周一,因為昨晚工作到太晚,就連那震耳欲聾的鬧鐘鈴聲都沒把泰勒成功叫醒。就這樣,泰勒完美地錯過了禮堂的早餐。無奈,她隻好又在宿舍裡匆匆吃完一餐後趕往教室。這時,她已經完全忘了自己前兩天悲痛的心情了,當上課鈴打響時,她隻覺得面前的一切都是一個個冗長複雜的咒語,一會兒交叉,一會兒重疊,一會兒又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個新的咒語。
到了午餐的時候,泰勒猶豫再三,最終決定還是去禮堂好好地吃一頓。她也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經曆了一上午的變形課和魔咒課後,她甚至感覺整個世界都是咒語構成的了,就連她在課間打盹兒的夢裡都是咒語公式和方程。
在前往大廳的路上經過一段兩邊都帶有窗戶的走廊時,泰勒才發覺這是一個陰天,淡灰色的烏雲沉甸甸地壓在城堡上空,遠處禁林的樹随着一陣陣冷風發出簌簌的聲音,頗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城堡裡的空氣有些悶熱,意味着晚春的雨又快來了。整個走廊都呈現出一種陰郁的灰色,沉悶的,無聊的。
禮堂的天花闆上也飄着大片大片的烏雲,但那上千根懸挂着的蠟燭發出的橘黃色光線和長桌旁吵吵鬧鬧的人群卻使禮堂顯得格外溫暖。泰勒晃了晃那一頭酷酷的短發,走向斯萊特林長桌。
長桌上的人已經坐滿了一半,愛露拉已經坐到了平常的位置上——她總是來得很早——正在跟一旁的米莉興高采烈地說着什麼。泰勒看到他們想起昨天馬爾福說的那番話,突然覺得很有道理,是啊,自己的價值何嘗不需要增值呢?還有,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呢?她其實并不需要如此敏感,愛露拉雖然并沒有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可是誰又曾給過“朋友”一個明确的定義呢?她和盧娜是朋友,盡管她們不曾見面超過十次;她和赫敏是朋友,最好的朋友,可她們最近卻有将近一個月沒有說過話了;她和維多利亞是朋友,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可她們一年中可能隻有複活節假期可以見面;她和愛露拉天天說話,那為什麼不可以算作朋友呢?
她這樣想着,來到長桌前,正準備繞過去坐到愛露拉旁邊時,卻聽到長桌的另一端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困惑地扭頭,看到是馬爾福。
“泰勒!坐這兒來!”
泰勒一愣,順着馬爾福的手看到他旁邊空了一個位置,那原本應該是高爾或者克拉布的位置。她感到十分地困惑不解,目光飛速地打量了馬爾福周圍,并沒有發現其他魁地奇隊員,大家都是按年級坐的,所以這并不是魁地奇隊組織的活動或者其他什麼。接着,她在馬爾福對面看到了潘西帕金森嫉恨的眼神,她記得帕金森開學時是坐在馬爾福旁邊的……不管怎樣,帕金森的眼神讓她明白了什麼。
她低頭看了看愛露拉,愛露拉揚起眉毛,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在她和馬爾福之間來回打量。她聳了聳肩,似笑非笑地低聲對泰勒說:“我沒關系的。”
泰勒抿起嘴,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一方面來說,她幾乎無法想象哈利他們看到她和馬爾福坐在一起會是什麼心情;而另一方面,她又不想得罪馬爾福。她幾乎可以猜出來馬爾福的這一舉動是因為昨天的那番對話,她甚至為此有了一瞬間的感動。
“那麼你呢?你自己是怎麼想的?為什麼總是隻考慮别人的看法和态度而忽視了自己的感受?”心裡有一個細小的聲音質問着她。
她?她自己的感受?
泰勒微微擡起頭,目光越過正期待地看着她的馬爾福,落到了離他不遠的紮比尼身上,憶起了二年級時他那不屑的眼神;接着,她看到帕金森憤憤的面孔,回想起一二年級時她是怎麼千方百計地整自己的;最後,她又望向長桌最頭的弗林特,想起在自己正式進入魁地奇隊之前他的百般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