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泰勒和馬爾福仿佛達成了某種默契,他們仍在午餐時坐在一起吃飯,他們仍是很多門學科的同桌,但就是有些地方不一樣了,馬爾福不再在泰勒一個人坐在休息室看書時找她聊天,泰勒也再不需要在馬爾福面前保持良好關系的假象。泰勒花了更多的時間和哈利、羅恩和赫敏待在一起,而馬爾福呢?泰勒最近似乎很難在公共休息室時看見他,似乎連在城堡的走廊裡偶遇的次數都變少了。
時間在這樣的日子裡過得飛快,最開始時泰勒确實不怎麼習慣,但漸漸地,她開始喜歡上了這樣的生活,她可以無所顧忌地花很多很多時間和哈利待在一起,在圖書館裡寫作業,随便撒個謊騙過赫敏和羅恩,躲去有求必應室裡學習蛇語,又或是約定好時間在魁地奇場來一場小小的較量。她不再需要從每天早晨睜眼就開始掙紮今天該對德拉科·馬爾福保持什麼樣的态度;不再需要每天糾結着是否要和馬爾福疏遠;不用再擔心當馬爾福和哈利撞見的時候她該怎麼處理;甚至不再需要擔心帕金森今天有沒有足夠的動機來謀害她。
一個悠閑的周六下午,泰勒正一個人在圖書館無聊地翻着一本深紫色硬皮書《十八世紀的魔藥》,這可不是一本魔藥課本什麼的,而是一本巫師小說,愛情悲劇,在巫師界的知名度和麻瓜界的《傲慢與偏見》差不多。這本書文筆倒是不錯,隻是泰勒實在無法贊成作者的觀點,貫穿整本書的是一種奇怪的理念:女性在巫師界的地位是由她的丈夫及丈夫的家庭決定的,無論她本身有多麼優秀,隻要她嫁給了一個在成立之初的英國魔法部工作的默默無聞的男人,那麼她也一定是一個古闆的,無趣的家庭主婦。
更甚,作者似乎認為婚姻的不幸是由女性造成的,書中女主角的丈夫,喬瑟夫威廉,婚後變心,是婚前女主角夏洛特威廉太過熱情導緻的;喬瑟夫後來回歸家庭,夏洛特卻始終無法徹底原諒他,要歸罪于夏洛特個人的性格缺陷;最後他們婚姻關系的破裂,則是因為夏洛特在婚姻中喪失了自我。更為諷刺的是,這本書竟然還是由一位女作家寫的。
“介意我坐在這裡嗎?”這是一個出乎意料的聲音,周六的圖書館總是基本上空無一人,拉文克勞的學生們似乎更願意在自己的公共休息室裡讀書,而格蘭芬多最認真最勤奮的赫敏,最近則迷上了有求必應室——她在一周前無意間發現了一間滿滿的藏書室,據赫敏說,她當時滿腦子想的都是“我需要一個滿是書的地方。”而奇怪的是,當泰勒如法炮制時,有求必應室卻給她打開了一條通往圖書館的密道……再說回斯萊特林,他們總是喜歡在周末圍坐在休息室的壁爐前,按照在斯萊特林的地位,從光線最充足的地方坐到光線最陰森的地方,然後惬意地靠在墨綠色的沙發上,談論一些高端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學校裡的某個學生最近在校袍裡面穿了一件冒牌的名牌襯衣;自家的大房子是如何的惹人讨厭——因為他們總是容易在裡面迷路;格蘭芬多的某人是如何的狂妄自大等等。而赫奇帕奇呢……反正他們周末鮮少來圖書館就對了。
泰勒擡起頭,看到了貝克·克林頓正站在桌子對面,詢問地看着她,臉上的表情卻讓人琢磨不透,就好像是……有着和他這年齡不相符的成熟,不過,或許這僅僅是因為他的身高的優勢,畢竟,剛剛二年級的貝克·克林頓已經和泰勒差不多高了。
“呃……通常情況下,我不喜歡陌生人坐在我的對面,不過,如果你執意的話,請便。”泰勒回答,接着便繼續低頭讀書。
克林頓輕聲笑了笑,泰勒懷疑那是他掩飾尴尬的方式,但緊接着,他竟不慌不忙地拉開凳子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