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花了些時間在宿舍裡重新整理禮服裙和妝容,期間泰勒簡略向赫敏解釋了一下盧娜家生産的騷擾牤眼鏡。此時,兩人正往時鐘廣場趕去。
“我看過她家的《唱唱反調》,但我一直認為那上面的生物都是不存在的。”赫敏十分感慨,“其實以為自己處在這樣一個不可思議的魔法世界,就是看到了所有真實的存在,又何嘗不是一種傲慢呢?”
泰勒十分贊同,“我憎惡純血主義者,可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身上令他們如此的特質在其他人身上也一樣存在。他們對于我們傲慢,我們在某些時候對于其他群體又何嘗不傲慢?不同的隻是在一些情況中我們是這些特質的受害者,所以我們能看到,并做出反抗;而另一些情況中,我們不是受害者,所以我們看不到,甚至在不自覺中成為了加害者。也正是如此,隻有掌權者中有來自某個群體的個體,其所作之決策才有可能真正從這個群體的利益出發。”
正說着,卻遠遠看到在城堡裡閑逛的皮皮鬼,泰勒暗道不妙,今天上午她才和韋斯萊雙子整蠱過皮皮鬼,想他此時見面必定不會放過她們,趕忙拉着赫敏躲進一旁的空教室。
等皮皮鬼走遠,兩人才鬼鬼祟祟地鑽出來,加速穿過了高危區域移動樓梯後,才放松下來。
“我一直在想你剛剛說的,”赫敏輕聲道,“或許解放家養小精靈遠比我們想得要困難。”
“我也這麼想。”泰勒點頭,不由得想起今天幫自己化妝的果醬,她雖然又有禮貌又能幹,卻似乎不大樂意談及自身。要實現赫敏的偉大想法,第一步至少得了解要解放的對象,可她們能接近并了解的家養小精靈又有多少呢?
赫敏卻很快又樂觀起來,“不過我想總會有辦法的,不如咱們等做完聖誕作業再好好讨論一下。”
“行啊,再順便做做社會調研什麼的。”泰勒笑着答應,“先不想這些,舞會玩得開心嗎?”
“當然,跳舞很有趣,就是羅恩·韋斯萊太掃興。”提起羅恩,赫敏的嘴角又壓下去,露出一副生氣的模樣。
“所以你們怎麼吵起來的?”
“還能有什麼原因?”赫敏冷哼一聲,“他自己邀請芙蓉沒有成功,見我和威克多爾一起參加舞會,居然說我是什麼叛徒,說我在幫他破解金蛋的謎題。多麼可笑,威克和我甚至從來沒談論過有關金蛋的一個字。”
“這借口也太拙劣了,我猜他隻是在氣你和威克多爾參加舞會而拒絕了他。”泰勒評價,“不過對于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倒也正常,我離開禮堂之前看哈利也有質問我的意思,幸好我跑得快。”
“我也這麼認為,所以我最後告訴他,不希望我和别人參加舞會就提前邀請我,而不是把我當成最後的保險選項。”赫敏歎口氣,“這可真不公平,明明是他們先選擇邀請别的女生而不是我們的,我們都沒有為此指責他們。而當我們答應了别人的邀請,他們卻又要反過來指責我們。”
“是啊,真不公平。”泰勒贊同,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竟覺得有些好笑,“所以讓我們把這些不講理的男生扔一邊去。說點開心的,比如,威克多爾怎麼樣?”
“唔,他挺好的。”赫敏想了想,“雖然平時看起來很嚴肅,但其實有一種和我們不太一樣的幽默。雖然最開始總是難以理解他在說什麼,但是習慣了就能聽懂他的笑話了。舞技也不錯,很有力量,也很紳士,甚至願意聽我講家養小精靈,還會提一些建議。對了,我把其中一些我覺得有用的都記下來了,咱們開會的時候也可以參考下。”
“聽起來不賴嘛,”泰勒聽着,起了調侃的念頭,她壓低聲音靠近赫敏,“嗯……其實,幾天前,布雷斯在休息室給幾個低年級男生傳授經驗,我剛好聽了兩耳朵。”
“什麼經驗?”赫敏不覺。
“關于約會中怎麼接吻。”泰勒說完又拉開距離,恢複正常音量,一本正經,“我猜你今晚或許會需要這個?”
“喂!”赫敏嗔怪,甚至往一旁平移兩步,作勢和泰勒拉開距離。
泰勒大笑,湊了過去,“給你說啊,第一步,要有個合适的環境……”
“你突然想起這個,不會是待會兒打算行動吧?”赫敏沒有讓她說完,突然反擊。
“才沒有。”這回輪到泰勒拉開距離了,“我和你情況不同。”
“沒想法你偷聽什麼經驗。”赫敏不信,卻也不再追問,“所以什麼才是合适的環境?”
“啊?”泰勒一愣。
“你說的接吻指南啊,”赫敏一本正經,“多學點總沒有壞處。”
……
兩人小聲嬉鬧着,不一會兒就到了通往時鐘廣場的走廊。遠遠望見德拉科和威克多爾站在走廊盡頭拐角處避風,泰勒和赫敏不約而同收了聲音,朝他們招招手加快腳步。另一邊,兩個男生終于等到她們,也暫停了對話,邁步朝她們走來。
兩班人馬成功會合,泰勒滿腦子卻還都是剛剛和赫敏談論的話題,隻得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沖威克多爾點點頭,然後對赫敏說:“玩得開心,别想了。”
“别想了”在剛剛被德拉科告知了赫敏和羅恩的争吵的威克多爾耳中是一個意思,在剛剛被泰勒傳授了來自布雷斯的經驗的赫敏耳中卻又是另一個意思了,她借着夜色的掩護瞪了泰勒一眼,然後清清嗓子,岔開話題:
“你們接下來什麼打算?”她問泰勒和德拉科。
“我不知道,”泰勒回頭看向德拉科,詢問道,“或許去黑湖邊散散步?”
德拉科表示當然可以。于是泰勒又問赫敏,“你們呢?”
赫敏擡頭對威克多爾說,“其實舞會我還沒玩盡興,我想回去跳舞。”
“那我們回舞會,不過你還好嗎?”威克多爾低頭關心。泰勒在一旁聽得一驚,想不到威克多爾還有如此溫柔的語氣,開始琢磨這到底是她這幾周培訓的功勞,還是威克多爾本來就會的技能。
赫敏卻似乎對語氣的變化毫無察覺,她點點頭,拉過威克多爾的手臂,“走吧,趁舞會還沒結束。”
于是在會師不到兩分鐘後,兩撥人進行了隊伍的重組,在進行了友好的告别後默契地分開,誰也不打擾誰的聖誕之夜。
望着赫敏和威克多爾遠去的背影,泰勒和德拉科交換了個眼神,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格蘭傑沒事了?”德拉科開口。
“嗯哼。”泰勒點點頭,“她今晚這麼好看,若是沒有一個好的舞會體驗豈不是太虧了。”
“說實話,他們的組合還是挺令人驚訝的。我剛才和威克多爾聊了一會兒……”
兩人一路聊着天,很快就到了黑湖邊。高跟鞋踩在不怎麼平整的草地上很容易摔倒,泰勒便用變形咒臨時變出來一雙平底鞋換上,再變出來一個袋子将高跟鞋打包了提着。德拉科對此沒有什麼評價,隻是靜靜看她做完,時不時提供一下手臂讓她扶着。
換上平底鞋的泰勒行動沒有了束縛,感覺整個人都被解放了,她原地蹦跶兩下,連帶着搭在肩上的薄紗也跟着上下飛舞。
“你冷嗎?”德拉科看着她邊走邊整理披肩,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