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打扮,是應該冷的,”泰勒指指被凍上的湖面,再指指隻穿了一條禮服裙的自己,“但是,贊美魔法,我用了恒溫咒。”
“哦,”德拉科拖長尾音,做出失望的表情,“我還想着我可以紳士一回,把我的外套借給你。”
“謝謝,但是不用了,你自己穿着吧。”泰勒禮貌拒絕。
“今晚風也挺大的。”德拉科繼續說。
“所以?”
“外套可以擋風。”
“但是披着外套活動起來很不方便。”泰勒繼續拒絕。
“你又不是要打魁地奇,不礙事的。”
“你就這麼想把外套借給我?”泰勒失笑,停下腳步,轉頭去看他。
“也不是,”德拉科也停了下來,卻并不去看她,“我有點熱。”
“你這話放在七月說還有點說服力。”泰勒不信。
“好吧,總之……”他放棄了和她争辯,自顧自地脫掉燕尾服搭在手臂上,然後原地轉了個圈,“看,這樣也不冷。”
他這一轉身,泰勒終于看出了端倪——他的背後好像有一道銀光閃過。
“你背後是什麼?”
“什麼?”德拉科佯裝不知,卻是立刻轉過身好讓她看仔細。
白色腰封下,禮服襯衫背後,正對脊柱的位置似乎做了特殊裁剪處理,從正面隻能看出自上而下一條曲線的微微凸起,而稍微側身,換個角度,在光線的反射下就能看到那裡其實盤踞了一條銀色的龍,尾巴沒入腰封,龍頭在上臂正中間位置的高度,龍頭下方展開的雙翼則一直延展到肩胛骨下方。
“哇哦!這簡直是藝術品。”泰勒沒想到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燕尾服下竟然還有這麼好看的襯衫,不由地感歎。她本以為男生的禮服都大同小異,卻沒想到他們是在看不見的地方暗暗較勁。
德拉科沒讓她多看,很快就轉過身面對她,得意的神色展露無遺。
“啊!我明白了,你原來是為了炫耀你的襯衣。”看不到那條銀色的龍了,泰勒才想起來剛剛打算說的話。
“是啊,”德拉科完成了炫耀,滿心得意,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這樣精美的工藝,卻沒有人能看到的話,多可惜。”
“你說得對,所以站着别動,讓我再欣賞下。”泰勒也不計較,繞到德拉科身後仔細研究那條龍,“太完美了,怎麼做到的。”
“魔法。”德拉科便真的站在那裡不動,“對了,它還會動。”
“真的?”泰勒再次震驚。
“等下,需要一個咒語。”德拉科取出别在腰間的魔杖,對着襯衣揮一揮再念個咒語,背上的龍果真動了起來。它扇動翅膀,似乎在無聲地咆哮。
“哇哦!”泰勒再次感慨,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我從沒想過一件襯衫可以高級到這種程度。”
“其實也還好。”德拉科再次轉身,打斷了泰勒的欣賞,“走吧,你不是要散步嗎?”
泰勒猶豫了下,拼命在腦海中搜索自己的禮服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可炫耀的地方。售貨員曾說過這條裙子上附有一些魔咒來增強視覺效果,但是仔細想想并沒有像德拉科的襯衫那樣用于展示的咒語。
思考未果,泰勒隻好承認自己的裙子除了美貌一無是處,但是美貌本身何嘗不是一種炫耀的資本呢?而且她雖然沒有套裝魔咒,但是她可以自己搭配散裝的!于是她義正言辭地拒絕了繼續散步的邀請,下定決心,今晚要在禮服展示這件事上勝過德拉科。
她對德拉科說:“你等等,該我了。”
她後退一步,拉開距離,以便德拉科能看到全身的效果。接着她甚至彎腰換上了才脫下來的高跟鞋,“最全套的裝扮才是最完美的。”她解釋道。
對德拉科說一句“看好了”,泰勒便開始施法。
先是一個熒光閃爍的變體,能釋放出十幾個小熒光點環繞在她的裙擺處,剛好照亮熒藍色的緞面和點綴其上的黑紗的紋路。然後從黑湖上空召喚來一陣微風,吹起兩鬓散落的頭發,帶來潮濕的空氣。最後雙手小幅度提起裙擺,原地轉個身,将裙擺甩起海浪般的弧度。
“還有一個,有點難。”泰勒走近兩步,解釋道,“這個離遠了看不清。”
她左手舉起銀色項鍊的吊墜——那條守着藍色寶劍的惡龍,右手拿着魔杖,小心翼翼地瞄準了,然後施了一個變形咒,銀色的惡龍于是弓起身子,扇動着翅膀做了一個噴火的動作。
“怎麼樣?我也有龍哦。”展示完畢,泰勒重新拉開距離,重新施法把兩條項鍊固定好。
德拉科一開始還笑個不停,後面卻慢慢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看完了泰勒的表演,然後很給面子地鼓起掌來。
“很驚豔,”他評價。
泰勒很滿意,雖然德拉科表現得沒有她看到龍時那樣驚訝,但想到他的襯衣可能比她的禮服裙貴了好幾倍,她也就滿足了。況且自購買這套禮服起泰勒就想找個機會好好展示一番了,就像德拉科說的,如此精美的工藝,沒有人欣賞真是暴殄天物。今天這個想法被實現了,泰勒的心情十分愉悅。興緻上來了,她便提議,“其實我舞會也沒有玩得很過瘾,咱們在這裡跳舞吧!”
德拉科卻拒絕了,他重新穿上燕尾服,一邊低頭整理袖子,一邊回答道,“我有些冷了,咱們先回去吧?”
泰勒驚訝,“你的禮服沒有加恒溫咒嗎?”
“有,”他回答,頓了頓,低着頭開始整理另一邊袖子,“也許是餓了,所以感覺冷。”
泰勒有些失望,不過剛剛成功的展示讓她心情大好,于是她善解人意地提議,“那好吧,我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
這次德拉科沒有拒絕,兩人便回了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