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期末,赫敏和德拉科都進入了高強度複習模式,隻需要準備第三個項目的泰勒反而成了最清閑的一個。
“如果一直像今年這樣,隻用上課不用考試,我願意上一輩子學。”這天的神奇動物保護課結束後,泰勒對一邊走路一邊捧着書複習的赫敏說道,語氣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赫敏從短暫地把視線從書頁上轉移到她身上,習慣地蹙眉,“考試還是很有必要的,我覺得你至少得看看卷子,了解下題目是什麼樣的。畢竟明年就是O.W.L.考試了。”
泰勒思索片刻,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但是,”她拖長語調,做了個拉伸動作,“下個學年的事還是放到九月再考慮吧。我得先在第三個項目中存活下來才行。”
“泰勒!”赫敏這次徹底把頭從書中擡起來了,“别這麼說,你前兩個項目都這麼順利過來了,最後一個項目也一定會沒事的。”
泰勒聳聳肩,“希望如此。”
在信息差的加持下,前兩個項目對她來說就像是對照着攻略打遊戲。但第三個項目可大有不同,沒有人會提前知道迷宮的路線,能否成功走到終點隻看勇士的運氣和戰鬥力。
……
等霍格沃茨進入了考試周,泰勒又開始準備另一件事,德拉科的生日禮物。
回禮總是要回個價位相當的,她問貓頭鷹郵局要來了幾個出售魔法相機的商家通信地址,又一一寫了信去問德拉科在聖誕時送她的便攜式相機的價格。結果所有回信中的價格平均下來,一個相機竟是要40加隆左右。
回想起當時他說的“不貴”,泰勒歎了口氣,當時就應該想到這種主觀性的評價可信度極低。她從書櫃中翻出自己的小金庫,抱到書桌前細細點過一遍,總計24加隆15西可20納特。
本來不覺得,但是現在對比一下德拉科的禮物,她真是好窮。
泰勒再次長歎一聲,從抽屜中掏出賬本再次核對。
“1994年12月
舞會禮服支出125加隆,化妝包5加隆。餘30加隆10西可
聖誕禮物共支出20加隆(不包括給芙蓉和威克多爾的GW大禮包)。餘10加隆整”
之後在一月又在新年禮物上花了6加隆,二月到六月都是不大不小的幾筆支出和收入,多用在GW笑話店的宣傳和原材料購買上。
這個月一号剛剛和韋斯萊雙胞胎開了個股東會——即将放暑假,之後幾個月幾乎都賺不到錢,幾人便打算在學生們走之前降價搞一波促銷,靠數量多賺一點。于是每人又出了些錢用來增大産量。
泰勒這幾年和朋友互送的禮物價位大多在5加隆以下,更多時候就1、2加隆。于是出錢投資的時候完全沒想過會出現錢不夠花的情況。
直到今天,她才意識到,在關于德拉科的賬目上,她欠的錢似乎有點多。
去年她過生日,他送的是20加隆的羽毛筆套裝,加上今年的40加隆,不算三年級那條不知是不是給她準備的發帶,他總共送了她價值60多加隆的禮物。而在回禮上,給他的聖誕禮物她隻花了5加隆——聖誕那陣她剛買完禮服,手頭實在緊張。
這樣算起來,假設兩周後他給她的生日禮物仍然是20加隆左右價位的,那麼她這次需要送他一個75加隆以上的東西才能把賬平了。
75加隆,對她來說是什麼概念呢?
泰勒的收入主要來源是格蘭特夫婦的零花錢和GW笑話店的分紅。
除去開學采購所花外,格蘭特夫婦每年會給她50加隆左右的零花錢。據她所知,這個數目和赫敏的零花錢差不多,比羅恩多了幾倍,比自由支配一整個金庫的哈利或許要小些。今年聖誕舞會,格蘭特夫婦又額外給她寄了50加隆,她這才有錢買那件125加隆的禮服。
整個學年下來,GW笑話店所得分給她的份額大緻能有40到60加隆,去年賣出去的幾份通信羊皮紙獲利要高些,今年不再繼續出售通信羊皮紙,但是在大規模的宣傳下,價格低的笑話産品銷量大增,算下來一整年的收入大緻能與去年持平。
每年在GW上的投資大概在20加隆左右,今年在宣傳上所花要多些,于是投資總計有30多加隆。每年的禮物支出,除去德拉科的那份,不到30加隆。一學期去三次霍格莫德,最多花掉10加隆。
于是除去聖誕舞會這種特殊情況,泰勒每年能攢下30到40加隆。
若是按照德拉科的送禮标準,平均一次30加隆,一年聖誕一次,生日一次,新年再送個10加隆的“小”禮物,每年單德拉科這方面的禮物開銷就高達70加隆。
這樣下來,隻有格蘭特夫婦把零花錢增加到100加隆每年,她才能勉強做到收支平衡。
100加隆約為500英鎊,500英鎊是什麼概念呢?足夠一個人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英國非倫敦地區生活小半年了。泰勒清楚,格蘭特夫婦的收入其實很不錯,如果她開口要求增加零花錢,他們有很大概率會答應。但是她在霍格沃茨包吃包住,實在沒有理由為了送禮物而每年要求這麼高的零花錢。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泰勒向後靠在椅背上,搓搓頭發,感到問題十分嚴重。照這個送禮回禮的架勢,和德拉科的友誼很快就會讓她負債累累。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德拉科随手便能拿出的零花錢是她幾年的零花錢總和。仔細想想,其實在其他事情上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她拼盡全力想要加入的魁地奇隊或許是他一句話的事情,她無法改變的尴尬處境隻是他一個态度的問題。
泰勒一直認為在本質上,人和人之間是沒什麼不同的。因為在抛去所有無關緊要的身外之物後,人隻是人而已。一個人無論貧富,無論貴賤,都有一個屬于人類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