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和威克多爾那樣?”泰勒揶揄。
赫敏點頭,“就像我和威克多爾那樣。”
泰勒看着赫敏,突然問,“說實話,你們真分了?我總覺得你還喜歡他。”
“這兩句都是事實,”赫敏回答,“真分了,也真的喜歡。别用那種看失戀的可憐人的眼神看我,喜歡又代表不了什麼,現在要是有新的帥哥出現,我也是會認真考慮的。”
“那美女你考慮嗎?”泰勒逗她。
赫敏白她一眼,毫不客氣,“滾。”
吃過晚餐,兩人出發去魁地奇球場外布置決鬥場地。此時天已經黑透了,她們在場地四周變出高高的路燈,在本該是電燈泡的位置放上魔法火焰,再變一條會發光的橫幅高高挂起來,遠遠望去比以往天亮時舉辦的活動更為顯眼。
泰勒買不起一千加隆的空間擴展箱,霍格沃茨又找不到不怕被破壞的室内場地,便隻好去找弗立維教授請教場地的問題,誰知得到的解決方案卻是以不變應萬變,于是即使十一月的戶外又冷又黑,他們每周兩次的競賽決鬥活動卻仍然是在老地方進行,不過到目前為止,黑暗和寒冷還沒有澆滅學生們的決鬥熱情。
這天泰勒自己有一場決鬥要打,對手是之前挑戰過她的拉文克勞女生——薩拉。她把裁判的工作交給和她搭檔的格蕾絲去做,在安全員的選項上卻猶豫了起來,以往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哈利和羅恩哪個離她近她就抓哪個來做安全員,但今天她看到哈利和羅恩就心虛,于是假裝沒看到他倆,喊來了離得老遠的威廉來幫忙。
威廉帶着讓人感到不妙的笑容走來,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條給她,“我最近打算嘗試的幾種新材料,你看下。”
泰勒接過紙條,大緻掃一眼,右下角寫着所需的總金額:“68加隆”
還好,泰勒在心中松口氣,收了紙條,“好的,周一我把錢給你。”
薩拉和剛開學的時候對比起來進步很大,反應力和咒語強度都提升了不少,令人頗為驚訝。泰勒花了整整一刻鐘才找到個空隙繳了她的械,打完後不禁自我反省了一下,意識到開學之後她在決鬥訓練這方面是有些松懈了。
“你真的很喜歡決鬥,”決鬥結束後泰勒叫住了薩拉,“我記得上個月的決鬥月榜你是第二名?”
“是的。”薩拉笑着點點頭,“第一名是坎蒂斯,他們兄妹倆總是在打架。”
泰勒想起這對兄妹就覺得有趣,笑着感慨,“是啊,坎蒂斯一半的勝績都是在她哥哥那裡赢來的。不過,”她話鋒一轉,“你進步很大,有興趣抽空和我一起練習嗎?”
薩拉一愣,瞪大眼睛,“可以嗎?什麼時候?”
“或許找個我們都有空的日子試一試?”泰勒回答,“下周六下午……晚飯前兩個小時怎麼樣?我周天總是有些忙。”
薩拉思考片刻,“沒問題!那就是下午四點?”
泰勒點點頭,“那到時候禮堂門口見?”
薩拉激動地點頭,“下周見!”
和薩拉揮手告别,再回來,下一場決鬥已經快要開始了,泰勒繞回裁判席,問問格蕾絲感覺如何,發現她對裁判這一工作适應良好,便理所當然地摸個魚,以鍛煉能力為由讓格蕾絲繼續當裁判,自己則在剩下的時間裡站一邊做了個清閑的觀衆。
七點鐘活動結束,泰勒和赫敏馬不停蹄地趕去和帕德瑪等人彙合,一起制作下周的周報,一直忙到晚上十點多,才把幾百份報紙做好,由赫敏和帕瓦蒂帶回宿舍保管,其餘幾人各回各的學院。
回了宿舍洗把臉,沒來得及休息,就又到了夜巡的時間,泰勒拖着疲憊的腳步走出宿舍,盡管心裡對見面這件事仍然十分抗拒,但真正見到他的時候,還沒說話,臉上就已經挂上了一個大大的傻笑。
泰勒一邊在心中唾棄自己太不冷靜,一邊和他并肩走出了公共休息室,路上他們沒說什麼特别的,隻是聊些尋常的話題,卻一直靠得很近,肩膀貼着肩膀。真是神奇,泰勒想,他們之間的安全社交距離好像突然就縮短到一厘米都不剩了,而同時身體卻并不因私人空間被人侵占而感到不安。
這回輪到她主動牽手了,其實和那個一觸即離的吻一樣,握着另一個人的手的觸感也并沒有什麼不同的,帶來愉悅感的不是肢體的接觸,而是這項動作所暗示的所有可能——他們在一段親密的關系中,他們彼此的連接不同于和其他所有人的連接,以及,在某種程度上、在很多個連續的瞬間,他是獨屬于她的。
所有這些念頭就像是新收割的甘蔗,由大腦這個複雜的工廠加工處理後變成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糖果,包裹着喜悅、激動、滿足等種種情緒哄着人吃下。于是甜味充斥了所有感官,就像挂在正午時分天空上的太陽,耀眼的光芒蓋過了同台演出的月亮和所有星星。
平日裡略顯漫長的夜巡時光在這晚卻一眨眼就過去了,熄了爐火,他們在黑暗的公共休息室中告别,面對面站着,用着就像一場頒獎典禮那樣正式疏離的語言告别。然後,他打破了這個有些詭異的場景,向前半步,向她俯身靠近,輕輕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晚安吻。”他後退一步,唇角挂着不知是得意時還是惡作劇成功時會露出的那種笑容。
她不甘示弱,上前一步把這個晚安吻原樣還了回去,“晚安吻。”她學着他的樣子說。
他笑了,拉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她後退的動作,低頭,飛快地輕啄一下她的嘴唇。再下一秒,他就已經跑到了通向男生宿舍走廊的門前,揮着手向她道晚安。
泰勒強作鎮定,揮手和他告别,等到回了宿舍鎖好門,終于忍不住靠着門坐在地上,雙手捂着臉無聲地尖叫起來。
根本冷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