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站在校長辦公室門口,有些躊躇。
從她被罰去做勞動服務的就可以看出,她這一年可惹了不少事,說來也頗為諷刺,當上級長的第一年,斯萊特林因她被扣去的分數比她入學以來為斯萊特林掙的所有分都要多。鄧布利多會因此對她改變看法嗎?他還會像以前那樣和藹寬容嗎?她還記得上次從校長辦公室離開前他望着他們一衆人那失望的眼神。
沒等她做好心理建設,看守辦公室大門的石獸就像得到指令一般跳到了一旁,讓出背後的通道。他知道她在門口。
“行吧。”泰勒深吸一口氣,為自己打氣,“祝我好運。”
好不容易利用上樓梯的功夫做好了心理準備,真正踏進校長辦公室是,卻發現鄧布利多不在這裡。泰勒環顧一圈,辦公室的陳設和上次來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别,隻是它的主人鄧布利多和鳳凰福克斯此時都不在這裡,挂在牆上的畫像均阖目沉睡着,窗戶和通向裡間的門都緊緊地關着,按理說此時辦公室裡應該是非常安靜的。
但總有微弱的鼾聲不知從哪裡傳來,泰勒謹慎地往裡走了兩步,在辦公桌上高高壘起的書堆後面找到了聲音的來源——歪着裂開半張嘴,睡得正香的分院帽。
“校長?有人嗎?”她試探地呼喚幾聲,沒有得到回應,倒是把打着呼噜的分院帽吵醒了。
“半個人也沒有,倒是有一頂智慧的帽子。”它嚷嚷着回答。
“你好,我來找鄧布利多校長。”泰勒和它四目相對——如果帽子上的那兩處褶皺可以算眼睛的話,禮貌地點點頭。
“校長?”帽子砸吧兩下嘴,“喏,牆上挂的都是校長,讓我看看……鄧布利多……哦,對了,它還沒挂上去。”
一個不能笑的玩笑,泰勒沒敢接話,站在原地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人出現。
有點奇怪,或者說,刻意的痕迹有些明顯了。主動開門放她進來,所有畫像恰巧都在睡覺,還把能夠聽懂人話的鳳凰帶走了,隻留一頂平常接觸不到的分院帽在這裡,鄧布利多意欲為何?讓她和帽子聊一聊?
她也确有問題想問分院帽,一個困擾了她快五年的問題。
分院帽醒了就不再打盹,他一隻眼睛瞪得大大的,另一隻眼睛又眯了起來,做出個怪表情打量着泰勒。泰勒又往前走了兩步,坐到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縮短了和分院帽之間的高度差。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她試探道。
分院帽恢複了正常的,兩眼一般大的表情,恹恹道,“哦當然,人們來找我除了問問題還能做什麼呢?總不是想聽我唱歌吧……說吧,什麼問題?”
“在分院的時候,你是知道新生們的家庭背景和血統的對嗎?如果是這樣,你當時為什麼會把我分進斯萊特林?在我之前為什麼沒有像我這樣的學生進入斯萊特林?”
分院帽做出個不滿的神情,“那可是三個問題。第一個回答是:是的,第二個和第三個可以一起回答,等一等……”
它挺直了帽身,抖了抖帽尖,像是完成了什麼神秘的喚醒儀式,再開口時聲音變得铿锵有力起來,“那是個很長的故事,而我最大的優點就是擅長做總結。長話短說,不,你不是第一個進入斯萊特林的麻瓜巫師,雖然數量不多,但的确,在你之前也是有一些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師被我分進了斯萊特林的,直到……”
它懊惱地啧一聲,“哦,該死,我忘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不過那不重要,總之,有一年不知發生了什麼,斯萊特林有群信奉血統論的學生變得尤為狂熱,在一年内逼得兩個麻瓜出身的學生在地牢的盥洗室結束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