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鄧布利多的那句“有問題去找哈利讨論”純粹是為了打發泰勒而說。
泰勒和哈利用過早餐後去了有求必應室,交換過去一晚的信息,然而泰勒很快就意識到,哈利在昨夜的經曆并無法讓她将事實還原出來,事實上,哈利本人大概要比泰勒還更加茫然一些。
據哈利所述,在昨天晚上淩晨三四點左右,不知為何,他突然從夢中驚醒,醒來就看到床腳站着鄧布利多的鳳凰——福克斯。鳳凰為他帶來了一張來自鄧布利多的紙條,讓哈利帶着他的隐形衣去校長辦公室。
哈利于是下了床就去書包裡拿隐形衣,但是書包裡除了幾卷羊皮紙之外什麼都沒有,他以為自己記錯了地方,又在宿舍裡翻找了一番,但仍然一無所獲。
這時哈利便以為是有人潛進格蘭芬多偷了他的隐形衣,還專門跑去休息室門口詢問了胖夫人,被擾了美夢的胖夫人很不耐煩,但是還是清楚地告訴他,今晚除了他沒人進過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對,也沒有任何動物進來。
隐形衣憑空消失了,哈利覺得大事不妙,畢竟鄧布利多給他講過這條隐形衣的特殊之處,也強調過它的重要性。但是他一時間也沒有辦法,便隻好滿心忐忑地空手去找鄧布利多,希望自己不會從校長口中聽到什麼伏地魔盜走隐形衣出逃的糟糕新聞。
不曾想待他把這件事告訴校長後,鄧布利多神神秘秘地從辦公室抽屜裡取出那件隐形衣來,告訴了他兩件事:一,他的隐形衣在這裡;二,伏地魔已經徹底死了。
那之後的時間哈利便在和鄧布利多反複确認他體内是否還有伏地魔的靈魂碎片,他們嘗試了各種方法,甚至啟用了那個能夠分離靈魂和軀體的魔法陣,最後得到的結果都是一緻的——哈利确确實實不再是一個魂器了。
而在這期間的近一個小時中,直到泰勒造訪之前,無論哈利怎麼問,鄧布利多都始終沒有明确告訴他發生了什麼。
“所以,聽起來最可疑的就是那件隐形衣了,”泰勒聽哈利講完思考片刻,擡眼看他,“鄧布利多當時是怎麼給你說它的重要性的?”
哈利蹙眉回憶,“這個暑假他提過好幾次,每次他把隐形衣還給我的時候都會這麼提一句,說它很特殊,讓我好好保管。”
“這個暑假?他之前沒有這麼說過嗎?”
哈利聳聳肩,“我印象中沒有,他在今年考完試之後才明确告訴我這件隐形衣是死亡聖器之一,可能會被有心之人利用,所以要認真保管。但是當我問他死亡聖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真的能夠幫助伏地魔複活的時候,他又回答得模棱兩可,不肯詳細說了。”
又是死亡聖器,暑假剛開始的時候,鄧布利多在那個關押伏地魔的密室也向泰勒提過死亡聖器,卻也沒有明說死亡聖器到底有怎樣的威力,可以使擁有者成為所謂的“死亡的主人”。
複活石,老魔杖,隐形衣……鄧布利多反複向哈利強調隐形衣的重要性,是他認為伏地魔會試圖通過其中之一複活,又或是會嘗試集齊這三個成為那個傳說中的死亡的主人?
複活石和老魔杖都在鄧布利多手裡,按理說即使還有什麼不在阿茲卡班的、強大狂熱的食死徒一心想要複活伏地魔,他們也都很難直接從鄧布利多手中盜取這兩樣東西,所以以伏地魔死之前的狀況來看,他想要集齊這三個死亡聖器簡直難比登天。
隐形衣在哈利手中,相比起來的确是個容易獲得的選項,可是,隐形衣明明隻是一個用來欺騙死神的“庇護所”,它又如何能夠幫助伏地魔複活,而伏地魔又怎麼會因為一個被掉了包的隐形衣喪失了性命呢?
“鄧布利多最後一次借走你的隐形衣是什麼時候?”
哈利撓撓頭,“應該是正式放暑假前那一周吧,暑假開始之後他有時候做實驗時會讓我穿上它,說是‘以防萬一’,不過一般隐形衣全程都在我手邊,沒離開過我的視線。”
泰勒有些驚訝,“那麼早嗎?”
“什麼?”
泰勒解釋,“你說昨晚他才把真正的隐形衣給你,這就說明之前你手裡的隐形衣是被他調包過的,所以他肯定是借着某一次借隐形衣的機會把它和别的什麼調換了,”她頓一頓,“這事發生的這麼突然,我原本以為這是他最近幹的,結果沒想到他在暑假開始前就計劃好了。”
“你認為是鄧布利多将真正的隐形衣調包了嗎?”哈利詫異,“我還以為是有人潛進來偷走了隐形衣,結果被鄧布利多截住了。若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麼被鄧布利多用來調換的那件假的隐形衣呢?我把整個宿舍都翻了一遍,一件隐形衣都沒看見,它總不可能自己消失吧。”
泰勒皺眉困惑道:“你這種說法也有道理,可我總覺得這件事鄧布利多是有預謀的,就算是他抓住了偷隐形衣的賊,也沒法解釋伏地魔怎麼突然就死了。”
哈利顯然也想不通這個問題,他垂着頭和泰勒一起沉思了一會兒,而後突然長長地歎了口氣,伸了個懶腰,為這件事下了結論。
“總之,肯定是鄧布利多解決的伏地魔,隻是他出于某種原因不願意告訴我們真相罷了。不過就像校長說的那樣,他怎麼死的其實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他徹底消失了,而我自由了。”
泰勒聞言擡眼去看哈利,見他臉上雖有疲憊之色,但神情放松眉頭舒展,眼中帶着獨屬于青少年的無知而無慮的快樂。是啊,哈利直面伏地魔的次數不多,在他的經驗中,一切和伏地魔相關的事情都總是牢牢地在鄧布利多的掌控之中的,所以現在這樣的反應是再正常不過的。
泰勒在心中歎了口氣,也随着他望過來的目光舒緩了表情,挂上淺笑,将話題引向一個輕松的方向。
“是啊,這一切終于結束了,你也不用再在每個夏天留校被做實驗了。我們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赫敏和羅恩,找時間一起去對角巷慶祝一下。”
“在等你來廚房的時候我已經開始給他們寫信了,”哈利聞言笑道,“等我回去把最後幾行寫完就寄給他們。我簡直能想象出來他們得知這個消息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