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緊張,你做得很不錯。”
“太慢了,快些進入重點。”
拉斐爾緊閉雙眼,臉頰通紅,塔夫落在自己耳旁的聲音變得更加清晰。
柔和的鼓勵,暗含挑逗的斥責。
但那句子和語氣似乎有些熟悉。
拉斐爾手一抖,還是停了下來。
塔夫幾乎是立刻問他為什麼不再繼續:“已經需要休息一下了嗎?”
他辦不到。
他知道她正在看着他。
他不喜歡。
他不想做。
隻有他自己。
除了羞恥,他還感到一種近似出軌和背叛的刺痛。
可是拉斐爾無法說出口,隻能搖了下頭,朝塔夫伸出空着的右手手臂:“我想和你一起。”
“那便不一樣了。”
“塔夫,我們一起。”
“你說過,任何事。”
“請至少,讓我能夠感受你……”
塔夫沉默片刻,還是躺到他身旁。拉斐爾立刻環住她,吃驚地發現她仍然穿戴完整。亞麻貼在他的皮膚上,有些粗糙。他手剛一動,塔夫扣住他手背又與他手指相交。他的右手便隻能停在她髋骨,無法撫摸她的曲線或皮膚。
然而,哪怕體溫隻是隔着布料傳來,就已經足夠在拉斐爾尾椎燃起一股熱意,令他一下再次難耐起來。塔夫輕輕咬着他的耳垂:
“現在可以繼續了嗎。”
拉斐爾渾身仿佛被火焰包裹,重重喘出一口氣,還是順從了她的要求。
他感到塔夫在自己身旁用手肘撐起身子,幾乎能看到她深褐色的眼睛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他手指重新顫抖起來,低聲說:“塔夫……”
他該怎麼做……
“想象那是我的手。”
塔夫說完又環住他的左手。拉斐爾倒吸一口氣,像是被塔夫帶領着一般重新移動。起初很慢還有些小心,很快變得更加自信和肯定。
拉斐爾在眼前描繪着塔夫此時的表情,她濕潤而又閃閃發光的眼睛,微微張開的嘴唇。拉斐爾忽然難以自持地喘息一聲,甚至無法克制音量,又立刻咬住唇。
塔夫舔了舔他的牙齒,他松開口,塔夫卻輕咬起他的嘴唇:“請讓我聽你的聲音。”她的聲音聽上去也有些顫抖和沙啞,像是因為他而興奮,“你知道的,我很喜歡。”
隐約的失控和無力感被能夠滿足塔夫的成就感取代,最開始的羞恥變成為愛而做出的犧牲。拉斐爾像是放棄一般:“塔夫……”很快,他眼前一片空白,耳邊響起嗡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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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夫看到拉斐爾重新抿住唇,克制着呼吸。但他卻仍在她手中抽搐着顫抖,看上去如此脆弱。
她心理升起極大的愉悅和滿足,手滑過拉斐爾濡濕的小腹繼續向上停在他結實的胸口,那裡起伏劇烈,仿佛下一刻心髒便能跳出胸膛。她解開拉斐爾眼前綢帶,他卻仍緊緊閉着眼睛,睫毛也在顫抖。
塔夫忽然被更大的憐愛淹沒。
之前他的失約以及梅菲斯特帶來的憤怒一下都消失了,塔夫重新貼在拉斐爾身旁,溫柔地安撫他:“謝謝你。這對我來說真的很特别。”她親吻他的唇角和臉頰,“我愛你,拉斐爾。”
拉斐爾睜開眼睛,眼尾泛紅還有些濕潤。
他疲倦地笑了下,身子似乎也放松一些,雖然仍然垂着眼睛,但側過臉親吻她的額頭:“我也愛你,塔夫。”他頓了頓,聲音沙啞卻溫柔,像是帶着某種特别的安慰,“我剛才,其實,也很喜歡。”
塔夫心裡蓦然一酸,緊緊抱住拉斐爾。
也許她依靠憤怒和不甘撐過了面試,但在能決定自己命運的力量面前,她還是感到無助和恐懼。她大概是想要重新獲得一種掌控感,而且不僅僅隻是對自己,還要對另一個獨立自由的人。
不可避免地,她也把這當作是一種發洩似的報複。
她知道自己能夠影響控制拉斐爾。她可以讓他變得坦誠,脆弱,甚至落淚。可這讓她感覺很好,也讓她驚覺自己并沒有比梅菲斯特更好。但拉斐爾是自願屈服的,而她決定赦免他,這不僅僅解放了他,也拯救了自己。
塔夫擁抱着拉斐爾,直到他呼吸平複下來。她終于還是輕聲向他道歉。
“我不會稱之為懲罰或屈服,甚至形容為低頭讓步。”拉斐爾卻說,“這是我們向彼此靠近的努力。”
塔夫思索片刻,撐起身重新吻吻他:“畢業後的這個夏天,我會一直在博德之門。”
拉斐爾望着她一會,忽然微笑起來:“我也是。”
塔夫忍不住跟着笑了:“那我們住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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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夫自然不會住到拉斐爾家裡,謝天謝地他也沒有這個打算,和她一起商量起來。
事實上幾周前回複内蒂醫師後,塔夫便開始留意租房子的事。
恰好影心畢業後也要搬去博德之門,兩人一起合作找尋分享情報省了不少力氣。不過影心最後決定住港口區,而塔夫準備直接住中城區離醫學院近點的地方,開學後省去一次搬家。
雖然二人沒辦法再做室友,不過約好有空可以常聚。
眼下,塔夫已經有了幾個選擇,也和一位房東去過信,加入拉斐爾後又有了新的考慮:
“從博德之門去博得安大學的法學院,是不是必須要騎馬?”
拉斐爾立刻表示無妨,而且法學院的很多社交活動都會在博德之門。
接着不得不提到一個有些敏感的話題,錢。
塔夫莫名緊張起來,一咬牙,還是先告訴拉斐爾自己的預算範圍是一萬五千金币至兩萬金币,又飛快道:“這也是費倫最高獎中‘合理費用’的标準,其實已經相當慷慨。過去四年我還存下一筆額外生活費。”
拉斐爾明顯怔住。
“我們之前旅行的時候我從沒有提過,但是真的要一起生活的話,我希望……”
塔夫頓了下才說,“……我們能夠更加平等。”她急着解釋什麼似的又補充,
“當然,我也清楚我的預算有限,如果這意味着要降低你的标準的話,我們可以再看看。”
“我的最高标準就是和你住在一起。”拉斐爾慢慢撫摸起塔夫的頭發,“不過平等和完全對等是兩回事。你不需要擔心任何日常開銷的問題。”
塔夫有些心急:“我會考慮這個,也是因為我想更認真更正式地和你在一起。”
“可我們已經在一起一年了!”拉斐爾一臉不可置信,“我們都……!我們剛才……!還有之前……!我們現在難道不是在正式地交往嗎?”
“明明還有好幾周才到一年!不不,這不是我想說的意思。”塔夫又好氣又好笑,自尊心帶來的别扭似乎少了許多,更直接地解釋道,
“因為我不想覺得是在依賴你。哪怕你不介意,長期下來我也肯定會覺得不平衡,指不定要做些什麼強調自己的付出也同樣重要,這對我們關系的穩定沒好處。也許我們住一起之後,我的想法會發生改變。我們先這樣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