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經叛道的話,一字一句落在他的心裡。
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如何回應她熾熱的愛。
九命相柳怎可求娶西陵玖瑤。
他本想在他還能愛她的時間内。
陪她做她想做的事。
面對危險,讓她能夠憑借箭術保全自己。
盡他所有,讓她開心。
從他投入義父軍營的那一刻起,他就放棄了自由,放棄了自己。
世上有許多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将士的鮮血,義父的恩情,哪個不比他相柳的感情重要。
戰事焦灼,連他這個局中人都能看出,他們在走向無法挽回的毀滅。
在這個時候,她孤身一人找到他,說要跟他走。
多少次午夜夢回,他動情地喊着小夭。
可形勢告訴他,不可以。
每次受傷,他像小獸般拖着血淋淋的身體去找她。
就像常年行走于黑暗的人,锲而不舍地追随那一星光亮。
剛開始他真的把她當做自己的藥,吸她的血從不帶任何憐惜,漸漸地,他的啃噬變成了舔舐。
情人蠱将她的喜怒悲痛毫無保留地傳給他,心甘情願被種下的蠱,限制住了他的心,但也驅散了他的孤獨。
他們的心髒在一起跳動。
小夭一邊哭,一邊笑。
她不知道自己哭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笑什麼。
風很冷,他的話更冷。
她才知道,原來有人僅僅用幾句話,就能将她的心對穿。
她的心痛得仿佛要裂開一樣,她才知道原來心痛是如此這般的難以忍受,既然如此痛苦,為什麼當時就輕易的把心交出去。
她哭着捂着胸口,走進梅林深處。
梅花越來越紅,紅的像汩汩流出的鮮血。
小夭茫然,轉過身看向自己來時的路
沒有足印。
仿佛她憑空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