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鎮外的深山。
“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糧草。”
共工手指在地圖上畫出一條線,那是他們準備運送糧草的路線,另一位将軍目注着共工劃下的路線,微微點頭。
相柳和義父共工正商議軍隊的補給問題,糧草對于軍隊十分重要,沒有糧草,行軍打仗就很被動。
相柳沉思,突然感覺身體傳來被抽打的疼痛,疼痛來自他這邊的可能性較小,那麼隻有可能是她。
她受傷了。
緊接着,腳掌中仿佛穿入利刃,這麼陰毒的手法,是沖着取她性命來的。
相柳周身的氣場瞬間森冷,不顧共工還在說話,他突然站起來,向外狂奔而去。
白羽金冠雕托着他的主人往西北方向飛,它能感受到此刻它的主人抑制不住的怒氣。
“手掌、腳掌貫穿。”
“左腿刺穿。”
“腹部刺穿。”
看到那如血般的梅林,相柳冷哼一聲,驅策毛球下行。
純白的海妖如神袛般降臨,半空中的一聲嘶鳴,玄陣應聲而破。
有時候,愛人本身就是一種奇迹。
相柳看到地上被染紅的白雪,面色冷沉,擡頭看到半空中吊着一個血肉模糊的身體。
他沖上前,抱下小夭。
他的白衣瞬間被鮮血染紅,點點鮮血落在他身上,就像雪地裡的梅花般綻放。
他看着懷裡面色蒼白的小夭,腦袋毫無生氣的耷拉一旁,仿佛再也不會醒過來一樣,他輕喚她,她沒有反應,他将手指放在她的鼻息旁,他感覺不到任何氣息。
相柳眼眸一壓,胸腔中充滿了怒氣,眼裡滿是紅光,好像要将什麼東西撕碎一般。
隻有他知道她有多痛,見她的最後一面,他還說了那些冷言冷語,她那麼怕痛的人,一路心痛,跌跌撞撞地被人追殺,那麼孤獨絕望的死去。
不,她不會死。情人蠱同命連心,他不死,她就一定不會死。
如果一定要死,那麼就讓九頭之軀的他來代替!
“我們回家。”
這筆賬,他相柳記下了,來日必将千倍奉還。
死前的那一瞬間,小夭仿佛看到了海濱。
相柳說,有些海域湧進海濱的波浪比較平靜,環境适合海蟲居住,所以屍體也比其他海岸的屍體多,也就是說,海濱堆積海蟲屍體的墓場。
她不是海裡的人,但她覺得自己的歸處一定會是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