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年轉瞬即逝。
淡藍色的海面上,一個潔白光滑的海貝漂浮着。
“啊啊啊!我又能說話啦!”
小夭面帶笑容暢快地看着皺着眉頭盯着她的相柳。
“相柳,是你救了我嗎?”
“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相柳淡淡地看着小夭,本來以為小夭會生之前他說那些話的氣,沒想到小夭醒來仿佛絲毫不在意。
“好大的貝殼,好漂亮啊。”
“相柳,這是你海上的家嗎。”
小夭趴在貝殼的邊緣用手劃着水,笑着說,“要是你不遇到共工的話,你可以過多麼自由的生活啊。”
“釣魚,遊泳,整個大海都是你的啊。”
氣壓驟然降低,小夭想起神農義軍是相柳的禁忌,偷偷瞅了一眼,相柳的臉色很臭。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神農義軍義薄雲天。”
“我真後悔,沒有早早救醒你。”相柳涼涼道。
“啊,”小夭覺得相柳有些愧疚之意,連忙安慰道,“沒關系相柳,我現在也醒了,一樣活蹦亂跳哎。”
“我就應該第二天就喚醒你,而不是讓你睡了三十七年醒來就給我上魔音穿腦的酷刑。”相柳抱着手,神情戲谑。
“啊,”小夭無奈,“嗚嗚嗚,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寂寞。”
把你打暈讓你三十七年不能說話,隻能躺着,就算你是冷血動物,醒來也會神情激昂好吧。
小夭撇撇嘴,她是真的很寂寞,在海底的時候,她就非常想跟相柳說話,這個冷血動物,隻會涼涼地諷刺她被打得落花流水,而她聽見想反駁都張不開嘴,簡直是痛苦萬分。
小夭想,自己當初在深山裡和猴子說話把猴子逼瘋,和相柳這樣天天諷刺自己,自己還不能張口反駁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
小夭郁悶,要是她再不醒來,那她也要瘋掉了。
小夭趴在貝殼邊緣,無意識地劃着水。
那一瞬,她想起昏迷時落在臉上的淚。
相柳是真的為她哭了嗎。
她想問問他,但是以她對他的了解,他是不會承認的。
海水無邊無際。
趴在貝殼邊上的小夭突然翻身掉下水。
相柳眼神一凝,翻下貝殼。
小夭手腳并用,在水裡撲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