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館内。
及川徹和岩泉一做完一組訓練後站在場邊一邊休息一邊看前輩練習。
及川徹看了一會兒,突然來了一句:“小岩,你聽說了那個傳言沒有?我們年級有幾個女生在追二年級的藏原走。”
“藏原走是誰?”岩泉一表示自己并不關心這些八卦。
“就是之前陸上競技部因為打教練被退社的那個王牌。”及川徹想了想又評價了一句:“感覺比小岩你還能打。”
岩泉一臉黑了:“我才不會打教練。”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加入了話題:“聽起來像是個危險人物。難怪前段時間聽說陸上部因為暴力事件被禁賽。話說回來我們學校的陸上部好像挺強的是吧?”
“嗯啊,全國級别的隊伍呢。”及川徹酸溜溜地回道。
“全國啊 ……”一聽這詞,岩泉一也惆怅了。
“聽說那個教練是因為練廢了一個體育特招生,又逼他退社,對方為了能在學校立足,跪下來求他反被羞辱,才激怒了他們陸上部的王牌。”及川徹說着他不知道從哪裡打聽來的小道消息。
“那确實是過分了。”岩泉一頓時有些義憤,他把這事代入了一下自己,如果後輩被這樣對待,他也很難保證自己能忍住不動手。
“你說那個藏原,會因為後輩過度訓練的腿傷,而對教練産生過激反應,是不是因為他對腿傷這方面有什麼心理陰影啊?”及川徹突然腦洞大開地來了一句。
“哈?你想得太多了吧。”岩泉一表示搞不清楚他的腦回路:“難道藏原前輩自己受過傷?同病相憐?”
“那倒沒有聽說。”及川徹猶豫着說道:“他們陸上部去年成績挺好的。我是說哈……有沒有可能……那個……他喜歡的人……”
岩泉一眼神奇怪地看着吞吞吐吐的及川徹,很少看到他這麼糾結的樣子:“你是說,他因為喜歡的人腿受過傷,所以才對教練對待後輩的方式那麼應激?”說完岩泉一都覺得這個猜測過于離譜,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怎麼可能……”
說到這裡,他突然眼神死,明白過來及川徹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到底是在說什麼:“你是說藏原前輩喜歡的人是小西花梨?等等,你之前說的傳言中在追求藏原前輩的人,也是小西花梨?”
及川徹有些不太自在地轉動着手裡的排球,肯定了岩泉一的猜測,并向他征詢意見:“你覺得可能性大不大?”
自己什麼時候成了這種戀愛咨詢的角色呢?岩泉一陷入了沉思。
好像自從發小陷入了單相思,畫風就變得日益奇怪了起來,就像那天明明大巴要開了,卻因為瞥見了某女生的背影,就突然下車闖入大雨裡——又不是在演什麼青春偶像劇……
岩泉一簡直無語了:“你這長相你還有什麼不自信的啊?”
“你不懂。”及川徹一臉嚴肅:“那家夥長得像小飛雄。”
“什麼?”岩泉一表示沒聽懂。
“黑發藍眼,我的一生之敵。”及川的表情很沉痛。
岩泉一白了他一眼:“别幼稚了,這件事能跟影山扯上什麼關系?就算長得像,也沒見初中三年花梨同學對影山有過什麼特别關注啊?反倒是吹你的那些話,肉麻得我都聽不下去。”
“那隻是一種憧憬而已。就像是在海上迷了路就要看一眼指南針一樣。”及川徹這時倒表現出了人間清醒的樣子:“憧憬和喜歡之間的距離,大概還隔着一個太平洋。”
“也沒有這麼悲觀吧?”岩泉一忍不住勸慰道:“與其說是指南針,不如說是北極星。”
“問題就在這裡。一般人看星星的時候,也不會想到要把它摘下來是吧?”及川徹說到這裡,簡直要流下心酸的眼淚:“但是可以和男朋友一起在星空下接吻。然後在偶像的賽場上求婚,說不定還會覺得挺浪漫呢……”
“好,好慘……”岩泉一稍微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不由表情凝重地拍了拍發小的肩膀:“你保重!”
“你說現在去把頭發染成黑毛還來不來得及……”
岩泉一痛心疾首地搖着他的肩膀:“你清醒一點啊!隻是傳言而已!不去試試你怎麼知道自己沒有機會?”
“诶,你不懂。”及川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我的原則是,不會對粉絲出手。”
“這又是哪門子的道理啊?!”岩泉一表示這家夥的腦回路也太難懂了。
及川徹轉過臉來,眼神清明,表情認真地看着好友說道:“當一個人憧憬着你的時候,就說明她的世界剛好經曆了一場風暴,暫時需要你的支撐。這個時候利用這一點,去趁虛而入,不會太無恥了一點嗎?所以隻能耐心地等到她可以自己撐起自己的世界,然後你在門口敲門,等着她邀請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