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忤逆本将軍是什麼下場嗎?”安騰逸面無表情。
陸雲菱驚悚不已,自己為什麼要和反派這個變态争辯?
她是嫌命太長,還是嫌今天的陽光格外燦爛?
陸雲菱“噌”地站起來,拍拍身上看不見的灰塵,一本正經的開始胡說八道:“哎呀,這山裡的空氣太好了,蟬衣,我們快出發。”
一聲狼嚎打斷了陸雲菱的故作正經,她一個箭步躲到有懷抱粗的樹幹後,悄悄探出半個腦袋。
等了半天,還是沒有半分動靜,蟬衣躲在另一棵大樹後小聲問道:“二小姐,咱們還要繼續往前嗎?”
陸雲菱往上看看剛才一眨眼就翻到樹上,估摸是到樹頂上觀察情況的安騰逸,見他好半響也沒動,小聲回道:“再看看情況吧,實在不行我們倆就先溜了。”
“去哪?”安騰逸縱身一躍跳了下來。
陸雲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渾身炸了,她還特意無聲無息走到蟬衣身邊附着她耳朵回話的,怎麼安騰逸還是能聽到,難道他是順風耳不成。
“我是說我們倆先下山叫些幫手再上來。”陸雲菱堅決不心虛,理直氣壯地直視安騰逸的……下巴,“是的,沒錯,就這樣。”
“你們恐怕是下不去了。”安騰逸語氣淡淡。
陸雲菱瑟縮了一下,這是要完的節奏?她還有好多沒見過的東西沒吃呢,太慘了,下輩子投胎求老天不要再玩她!
這麼想着,陸雲菱閉上了眼,一動不動。
一個“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陸雲菱沒動。
一片“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陸雲菱猛然睜眼,這是被狼群包圍了!
陸雲菱想起陳碧玉得知他們不走大道,而是要從裕滄山上翻過去,憂心忡忡地告訴他們,近來山上多了些成群出沒的狼,許多人都不敢往深處走,希望他們能好運避開。
這不正是不想它來就偏偏會來,陸雲菱暗中叫苦,這都什麼事啊,還以為最近沒那麼倒黴,事實卻證明命運總是喜歡在不經意間跟她開個玩笑。
“你還愣着做什麼,是真想喂狼嗎?”安騰逸再次躍上了樹枝,看着底下的陸雲菱道。
蟬衣看了下陸雲菱又看了看樹,語速急切:“自從二小姐小時候和大小姐爬到樹上玩鬧,一不小心摔下來後再也不敢爬樹了。”
陸雲菱佛了,反正前世她也沒點亮過爬樹技能,她也沒指望現學現賣。
“麻煩。”安騰逸再次跳下樹,一把拎起陸雲菱躍上樹丫。
陸雲菱一陣不知所措,往旁邊一挪貼着樹幹一動不敢動,安騰逸見她僵硬的樣子,好笑道:“不會掉下去的,過來坐。”
“雖說你是挺累贅的,不過看在你還有用處的份上,你不必擔心會死在我面前。”見陸雲菱不答,安騰逸跳到上面那根樹枝,盤腿坐下,“除非你敢欺瞞我,那就不好說了。”
陸雲菱欲哭無淚,還真有一件事兒,人生怎麼這麼艱難。
下邊蟬衣見陸雲菱安全,舒了口氣也飛速攀爬上另一棵樹。
剛等蟬衣坐上樹杈,底下便冒出了三十幾頭灰黑色的狼群,見夠不着他們,近的幾頭嗅着氣味圍着樹幹團團轉。
陸雲菱屏息等了一回兒,這群狼像是有智慧,準備和他們打心理戰,看誰先沉不住氣。
她思忖片刻,心生一計,對另一棵樹上的石臨喊道:“石臨,麻煩削一些樹枝,我這有見血封喉的毒藥或許可以對付它們。”
毒劑是她來這個世界後為了保命,跟着竹醫經練習才制作出來的,沒想到正好用在了此處,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陸雲菱說着抛了一瓶藥給石臨。
“好。”石臨應了聲,藥效立竿見影,一頭狼被淬了毒的樹枝刺中軀幹,不一會兒就七竅流血,一命嗚呼。
陸雲菱安下心,自己也折了根頭頂的樹枝,不敢讓反派出手,胡亂抹上藥,瞄準一頭狼就準備丢下去。
安騰逸眉心一抽,看不過去陸雲菱力度準頭都不對的起手式,直接就着她手發力,樹枝很順利刺中那頭狼。
陸雲菱愣了下,拿起藥瓶轉頭看向安騰逸問道:“将軍也想試試嗎?”
“用不着了。”
陸雲菱不明所以,看向狼群。
狼群被石臨刺怕了,在往上撲不到人後紛紛後退,挪到他們刺不到的地方,依舊虎視眈眈。
這下傷腦筋了,陸雲菱心裡一個咯噔,看來是場持久戰,就看誰能熬得過誰。
于是這一等,狼群就守着他們挨到了晚上,慘綠慘綠的眼睛像一群幽靈小燈泡看的滲人,陸雲菱在心裡哀嚎,她要精神崩潰了好嗎,不管了,她今天就是抱着樹幹也要睡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