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攀爬着石頭很快竄了上去,小石塊撲簌簌往下掉。
“小心!”陸雲菱驚呼。
銀耳狐猴停下來對陸雲菱抖了抖銀色的耳朵,繼續在石壁上左騰右轉。
沒一會兒,上面的石頭“轟隆隆”一陣響,陸雲菱極目往上看去,逆着光晃花了眼,隻好往旁邊的瀑布看去,沒想到豁然露出常年被瀑布洗刷的光滑石道。
陸雲菱驚得下巴都要掉了,瀑布竟然被改道往另一邊傾斜過去。
銀耳狐猴像是邀功般向陸雲菱挺起胸膛“嗚嗚”叫喚幾聲。
陸雲菱蹲下,含笑揉着銀耳狐猴的小腦袋說:“多虧你了,謝謝。”
銀耳狐猴蹭蹭陸雲菱的手,轉身就從飛濺的水珠中竄遠了。
陸雲菱率先跨到石道,風一般的速度順順溜溜一滑,還來不及驚呼一閉眼一睜眼就到底了。
剛剛好停在大水潭的上方,陸雲菱起身輕巧踩着身旁的凸起的石塊,抵達岸邊。
陸雲菱舒口氣,高高揚起手對還在上面呆着的夥伴們招呼道:“快下來吧,小家夥告訴我這石道維持不了多久。”
蟬衣很快尖叫着下來了,看陸雲菱憋着笑,趕忙轉移話頭:“二小姐不是挺喜歡這小家夥的,怎麼不帶它走?”
“它像是有主人的,我還是不奪人所好了。”陸雲菱說着看向銀耳狐猴消失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哪位奇人養出來的,竟然敢讓小家夥跑到這危險詭異的地方。
“前方一裡外有處小鎮。”石臨很快探查完回來。
陸雲菱喜上眉梢,拉着蟬衣就走,終于要見到人了。
“快走,我們去吃頓好吃的。”
幾人在酒樓落座,剛拿起筷子就聽見旁邊一桌人大聲嚷嚷着什麼。
“你們聽說了嗎?最近淨河縣可不太平啊。”
“我知道這回事,這些日子有不少人馬都趕去了淨河縣,連陽城的皇親國戚,氏族大家都派了人去,也不知是哪位有這麼大的派頭。”
“當然是淨天神醫了,這名字還是前幾日皇上欽賜的,說是神醫隕落,國之大殇,要好好保留神醫故居,給神醫操辦一場大祭呢!陽城裡的人可不得派人去吊唁嗎。”
陸雲菱咬着嘴唇,沒想到神醫屍骨未寒,竟然就有這麼多人打着光明正大的算盤,都是道貌岸然的一路貨色。
“可惜啊,淨天神醫那唯一的女弟子失蹤了,要我說這可是攀上高枝的好機會啊。”
“她?聽說沒學到半分本事,長得又兇惡,誰會自願遭這個罪。”
“這你就不知道了,聽聞她原是陸府家小姐,陽城的人都争着要替陸府找到她,說不準我們找到了還會有賞呢。”
陸雲菱松開緊咬的嘴唇,嘴裡泛起血腥味,如果她還留在淨河縣,要就被活扒了吧。
她感受着懷裡小巧卻沉甸甸的竹醫經,神醫定是也不願竹醫經落入這些争名逐利的人手裡,要不然也不會把竹醫經藏起來,既然她繼承原主的身份,也該遵從她師父的遺願,她會好好保護竹醫經的。
恐怕神醫也沒想到,那小破屋沒等來有緣人,卻等來了一群豺狼。
原著裡的老宅最後被人掘地三尺,剩下殘垣斷壁,徒留一場空。
蟬衣忍不住了,準備上前理論,就被陸雲菱拉住了。
陸雲菱低聲對安騰逸說:“我吃飽了,先去街上逛逛。”
安騰逸慢條斯理把飯吃完,起身時猛然拍了下桌子,筷筒裡的幾隻竹筷嗖嗖嗖跳出,登時旁桌上一直喋喋不休的幾人倒在了桌面,砸了一桌子的菜盤糊了一臉。
“聒噪。”說完安騰逸也離開了酒樓。
旁邊的小二不敢阻攔,眼睜睜等人離開,趕忙上前查看幾人的鼻息,這才松了口氣。
“二小姐,您沒事吧?”蟬衣小心翼翼問道。
陸雲菱四處看看小鋪上各種稀奇的小玩意,選了一條陶瓷小猴吊墜在陽光下晃着:“我能有什麼事,他們又認不出我,隻會去找醜八怪,我倒是能看笑話呢。”
就在這時她好像看到有隻銀耳狐猴趴着一個人肩膀上,定睛看去卻沒了蹤影,或許是自己盯着這陶瓷小猴反光看花了眼吧。
蟬衣點點頭:“确實,他們還知道陸府二小姐有一塊祥雲玉佩,還好小姐沒戴着,要不然被他們知道可就不妙了。”
陸雲菱聽到蟬衣說的話,回過神深以為然,看來又欠反派一個人情。
剛起這念頭,就看到安騰逸走過來,石臨正牽着馬車。
“過了這個小鎮就是陽城,東西先還你吧。”安騰逸與陸雲菱坐上馬車後,把祥雲玉佩遞給陸雲菱。
陸雲菱接過祥雲玉佩,把包袱裡的藥盒交給安騰逸,看着藥盒擰眉欲言又止。
“怎麼了?”安騰逸問道。
陸雲菱沉下氣剛要說什麼,就見馬車外有一隊人馬飛奔而過。
為首的人大喊:“都給我仔細了,隻要是戴着祥雲玉佩的,無論長什麼樣都給我攔下。”
“我……”陸雲菱被這聲音一打岔就忘了自己想說什麼,“我就是想謝謝你,要不然我或許早就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