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你該對我娘說。”
“罷了,你叫小陸大夫來,我想和她說說話。”安國公揮揮手說道。
“她已經離府了。”
安國公默然無言,許久方笑了起來:“看來這丫頭對你影響蠻大,你不可能一直不讓我見到她。”
被提到的陸雲菱一無所知,美滋滋抱着懷裡的銀票溜回自己閨房,猝不及防被滿臉幽怨的蟬衣吓了一跳。
“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陸雲菱拍拍胸脯問道:“石臨不是把你帶到安國公府了嗎?”
“是啊,結果半路不知怎麼又把我送回來了。”蟬衣仔細端詳一番陸雲菱道,“二小姐,擔心死蟬衣了,那安将軍沒把您怎麼樣吧?”
“他能把我怎麼樣?”陸雲菱不以為意。
“白日蟬衣在街坊裡聽了不少關于他的傳聞,都說他虜了幾個大夫至今未歸,恐怕早就被殺了。”
這難道是洩密了?
陸雲菱沉思起來,不應該啊,安騰逸這麼謹慎的人會讓人傳出這種謠言,有古怪。
仔細一想她似乎有點明白了,安騰逸說過淮水侯近日會自顧不暇,而淮水侯這人手眼通天定會試圖打聽安國公府的情況,這些日子安國公都沒出現,那個老狐狸早就起了疑心,眼下安國公情況穩定下來,倒也不怕淮水侯暗地裡做的手腳。
反倒能将計就計,繼續裝作病重無藥而醫,打他個措手不及。
“二小姐,您怎麼了?”蟬衣瞧見陸雲菱面容肅穆。
“關于這件事還有什麼說法嗎?”陸雲菱問道。
“您是說關于安将軍的還是關于您的啊?”
“什麼,還有我的什麼事?”
“這個,白日裡許多人看見安将軍親自帶您進了安國公府,難免有些是是非非。”蟬衣撓着頭說,“至于安将軍,據說他之前得罪了朝廷上的一幹文臣武将。”
“怎麼說。”
“他當着百官的面,揚言這烽言國必毀于當朝的諸位之手,随即拂袖而去,氣得諸位大臣告禦狀,是安國公據理力争,無奈之下皇上就讓他去淨河縣巡防了。”
“你觀我爹如何看待此事?”陸雲菱抱着熱茶坐了下來。
“……應當是與百官看法一緻,認為他在胡說八道吧。”蟬衣猶豫着說出口。
“不,他是真正的置之身外,安騰逸的看法有七成與我爹一緻。”陸雲菱從書中可信的部分和與陸昌淼的相處中揣度片刻,眉目在燭火下搖曳不定。
據陸雲菱看來,陸昌淼也不是個簡單的,看似妻管嚴實際頗有主見,陸昌淼每日上朝并不出聲,可每次回府後都會在書房靜坐,再看他行事作風,暗地裡也是對當朝不滿的。
當今烽言國皇帝任人唯親,偏聽偏信,說得好聽有百官各司其職,其實早已分成是淮水侯和太子殿下兩派的朝堂紛争。
淮水侯代表前皇後的勢力,代表着皇帝的愧疚。太子殿下和現皇後則是皇帝如今最親近的親人。
而皇帝卻在左右搖擺,緻使兩派行事攪得整個國家不得安甯,如此一來日後整個烽言國覆滅也是有迹可循了,根本不需要反派屠城就已經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