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比于态度熱情的蔡裕和話多的左星緯,他的話就顯得太少了,隻說了自己的名字,臉上也沒什麼表情。這是個冷淡的帥哥,白子凝心想。
他把新買來的褥子放在床沿,蹲下身開始收拾行李,結果東西沒放穩,在掉下來的瞬間,隔壁三号床的祝時舟先一步挪到他身邊,伸長胳膊擋住了要掉下來的床褥。
白子凝感激道謝:“謝謝啊祝同學。”
他嗯了一聲,繼續整理自己的衣服去了。
雖然是個冷臉帥哥,但人還蠻熱心的,白子凝對他的好感再升了一層台階。
但很快白子凝就不這麼想了。因為那天的幫助就像是百年一遇的流星,忽然出現,一眼驚豔,然後消失不見。
之後他找祝時舟搭話或者問問題,不是被無視,就是被冷淡回應。
白子凝不喜歡熱臉貼冷屁股,幾次下來也放棄了交朋友的心思,在宿舍也幾乎不怎麼跟祝時舟說話。
但真正和祝時舟結梁子,要追溯到開學後第一個月末。
那天中午餐廳人很多,很擠,排隊買完飯後,白子凝和蔡裕艱難地尋找位置。蔡裕眼尖地看到不遠處有兩個空座,跟他說了一聲,就先過去占位。
然後白子凝眼睜睜地看着有個男生往蔡裕那邊擠,在蔡裕把餐盤放上桌子的下一秒,故意打翻了手裡的小菜碟,灑了蔡裕一身。
旁邊響起同學的尖叫聲,白子凝快步跑過去,一邊給蔡裕遞紙一邊質問男生:“你怎麼回事?”
那男生長得幹幹瘦瘦,就是個高,像個黑竹竿似的,他嬉皮笑臉地說:“不好意思同學,人太多了沒拿穩,要不你先回去換個衣服?”說着把自己的碗放在桌上。
蔡裕正有此意,白子凝卻不動,依然瞪着他,“光一句不好意思就可以了嗎?那麼燙的湯碗能拿穩,菜碟子拿不穩。”
蔡裕是個老好人,總是抱着息事甯人的态度,湊到白子凝耳邊悄聲說:“算了吧,他也不是故意的。”
怎麼不是故意的?眼睛長到頭頂上了嗎?他在那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對方就是想要這個空位。
“那你想怎樣?”男生不屑地笑了聲,“你報警抓我啊。”
“請你為你的行為認真道歉,并且下次不要用這麼下作的手段搶位置,一個位置而已,不知道的以為你不坐這個位置吃不下飯呢。”白子凝神色嚴肅。
“一點破事至于嗎?别得理不饒人啊。”被說中了想法,男生有些惱怒。
白子凝聲音大了些,“請你道歉。”
此時周圍已經圍觀了一小波人,路過也有人小聲議論,那男生大概是覺得被駁了面子,伸手就要推白子凝,隻不過還沒碰到,就被從旁邊伸出的一隻手扣住。
白子凝就看那男生啊了一聲,面色由憤怒變成痛苦,接着被手的主人往反方向扯了一下,男生踉跄着退後幾步。
這時白子凝看清了這位見義勇為的同學的面孔,他的舍友,祝時舟。
他正要道謝時,祝時舟眯着眼睛看着他,吐出兩個字,輕蔑到仿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白子凝反應了一瞬,如果他沒聽錯的話,剛才祝時舟說的是,“菜狗。”
菜狗?
白子凝氣血上湧,什麼意思?說他不自量力,還是嘲笑他的身高或者身材?但他還沒問出口,祝時舟就轉過頭去,盯着那男生落荒而逃後,沒有再跟白子凝或蔡裕多說一句話,和身邊的朋友一起走了。
看着祝時舟無情的背影,白子凝勸自己别生氣,要大度,要包容,同為舍友,寝室和諧很重要。
同時他也認清了,祝時舟不僅冷漠,還很狂妄。
可接下來發生的幾件事讓白子凝怎麼也大度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