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樣?啥聲?”
山羊胡馮安迫不及待地發問道。
思索了幾秒,寇栾才回答道:“确實就如陸馨所說,像是人的哭聲,再具體一點的話,像是小女孩的哭聲,直徑大概就是腳下的半米。”
聞言,衆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
畢竟,在這一局遊戲裡,小女孩可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遊戲剛剛開始的時候,出現在村口的那一幕,還深深地烙印在衆人的心中。
少頃,狡黎、馬永元和馮安,也接連俯下了身子,嘗試着聽了聽,情況和寇栾所述基本一緻。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下來,臉上挂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各位,線索可以等到晚上再整合,我們剩餘的時間不多了。”寇栾開口打斷了衆人的沉思。
自上山算起,前後大概過去了一個小時,也就是說,還剩下一個小時,可以讓他們繼續呆在山頂。
聞言,大家面面相觑,卻遲遲沒有人動手,寇栾也沒感到驚訝,他拿起鐵鍬,準備在有哭聲的地方,開始進行挖掘。
“哐——”
卻是金屬相互碰撞的聲音響起。
寇栾擡起頭,看向眼前的狡黎,挑了挑眉毛:“怎麼?”
“我來吧。”狡黎晃了晃手中的鐵鍬,“别忘了,我的體力,優于你們所有人。”
“……”
真是一句萬能卻又讓人無法反駁的話語。
寇栾極力抑制住嘴角的抽動,擡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狡黎笑了笑,正式開始了挖掘工作。
挖了一小會兒,他挖出的土,卻似乎和剛才,沒有任何區别,都是土黃色的泥巴,而且那所謂的哭聲,也并不如衆人所想,挖得越深越清晰,反倒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變得越來越難以分辨。
“這不就是剛才的土嘛!還說什麼聽聲音,我看壓根兒就是巧合……”綠豆眼馬永元小聲地嘀咕道。
沒有人搭理他的吐槽,大家都在全神貫注地盯着狡黎挖土,隻有山羊胡馮安,也狀似不滿地瞥了一眼寇栾。
挖了大約幾十下之後,狡黎停下動作,他擡起頭,看向寇栾,兩個人對視一眼,頗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
“咋不挖了?放棄了?”山羊胡馮安疑惑地發問道。
“不——”寇栾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是挖到了。”
“挖到了?”陸馨伸長了腦袋,往挖出的深坑裡,瞧了半天,也沒瞧出什麼名堂,“這不和剛才一模一樣嗎?”
其餘的兩人也是一臉不解。
寇栾微微颔首,狡黎便再度開始了挖掘,不過這一次,他并不是往下鏟,而是利用鐵鍬的切面,輕輕地在土面上劃撥,待表面那層浮土散去,其他人才看清下面的樣子。
隻見下面滿滿當當的都是一些瑩白色的土沙,呈松散狀,和周邊較為濕潤的黃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是啥?”綠豆眼馬永元問道,“糯米粉?”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家是開面點鋪的,一看這白花花的樣子,就想起了糯米粉。
“不知道。”寇栾搖了搖頭,正準備抓一把撚撚試試,卻再次被狡黎一鏟子阻止。
“别用手。”狡黎提醒道,“注意安全。”
此話一出,不僅攔住了寇栾,也讓其他人按捺住了蠢蠢欲動的心。
老者身上的腫包,留給大家的視覺刺激猶在,衆人可不想因為沾上這些瑩白色的土沙,産生什麼不良的後果。
隻見狡黎抖了抖手中的鐵鍬,待其上附着的黃泥抖落幹淨之後,才用鐵鍬鏟起瑩白色的土沙,一鏟鏟地裝入麻袋。
大約十幾鏟過後,瑩白色的土沙下面,就又出現了濕潤的黃泥,而此時,麻袋恰好裝滿,簡直像是有人預先估量好的一般精準。
“走吧。”
狡黎一把将麻袋輕松地扛起,明明是略顯粗魯的動作,在他做來卻顯得格外優雅。
寇栾懶得多問,反正對方又會拿出那句萬金油的回答——
我的體力,優于你們所有人。
此時,日頭已經偏西,确實應該啟程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