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好,現在就隻剩下一攤灰白色的粉末了。
寇栾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
“有人想發表自己的高見嗎?”
“這些粉末……”
萬萬沒想到,率先開口的人,居然會是狡黎。
隻見他的眉心微蹙,顯得有些困惑,似乎為了确認自己的想法,他蹲下了身子,撚起一小撮粉末,反複地在指腹間揉搓。
“啊!”
陸馨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目露驚恐。
寇栾大概明白對方為何作此反應。
由于這些粉末,大部分都是由馬永元的屍體化成,因此,人們下意識的想法,就是将這些粉末,認定為骨灰。
但若是如此,狡黎應該不會有眼下的舉動。
果不其然,靜默了片刻之後,狡黎直起身體,語帶笃定地說道:“這些粉末,跟我們昨天在山上挖出來的土沙,應該是同一種東西。”
“你确定?”
對于他的SSR,寇栾有一種天然的信任,但是眼前這些粉末,從外觀上來看,和昨天他們在山頭挖出來的土沙,并不十分相似。
寇栾仔細地打量着地上的粉末,還是決定說出心中的困惑之處:“昨天的土沙,顔色瑩白,但這些粉末的顔色,卻有些發灰,而且相較之下,質地也更加細膩。”
聞言,一旁的陸馨,連忙點了點頭,昨天上山的幾人中,還在場的玩家,就隻剩下了她一位。
顯然,她也認同寇栾的觀點。
“的确如此。”狡黎并不否認寇栾的看法,“這也是我之前感到不解的原因,但在撚磨過這些粉末之後,我确定,它和昨天我們挖出的土沙,本質是一樣的東西。”
“好。”
寇栾不再質疑,他決定相信狡黎的判斷。
“那這些玩意兒,是、是……骨灰嗎?”王姐小心翼翼地開口,少見的有些吞吞吐吐。
“不是。”
狡黎搖了搖頭。
衆人頓時松了一口氣。
屍體化成的粉末,居然不是骨灰,反倒和山地裡挖出的土沙一樣。
事情愈發詭異了,簡直讓人摸不着頭緒。
“……究竟發生什麼了?”
此時,男孩劉郁終于緩了過來,有氣無力地發問道。
長時間的幹嘔,讓他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嘶啞。
陸馨看了看寇栾等人嚴肅的神色,悄悄地将劉郁和葉谧拉到了一旁,小聲地和他們解釋了起來。
待她解釋完畢之後,寇栾等人的沉思,也告了一段落。
徐地傑眉頭緊鎖地看着地上的粉末,開口問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粉末不是來自于馬永元本身,而是他昨夜吞下的那些碎石?”
這個想法讓寇栾的眼前一亮。
既然粉末不是骨灰,那就不是由人體化成,而根據馮安的描述,馬永元吞下的那些石塊,本就微微泛着光,化成粉末的話,的确有概率是灰白色的。
再往深處想想,倘若馬永元昨夜吞咽的石塊,和徐地傑等人在洞内挖出的石塊有關,同時這些石塊,化成的灰白色粉末,又和他們在山上挖出的沙土有關,那這幾樣東西,就能成功地連成了一串閉環。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昨天他們兵分兩路,各自挖出的石塊和沙土,本質應該也是一樣的東西。
于是,寇栾将自己的推導,說了出來。
這個邏輯通暢的發現,足以讓衆人漸漸低迷的心情,重新振作起來。
隻可惜,狡黎卻在這時再次開了口:“石塊和沙土,應該不是同一種物質。”
“……啊?”陸馨看起來有些難以置信,“可是昨天的石頭和沙土,你都沒有碰過。”
聞言,狡黎點了點頭:“這确實隻是我肉眼的判斷,不信的話,今天我會再摸一摸實物。”
話雖然沒有說死,但寇栾已經信了大半。
畢竟,狡黎不是那種會無的放矢的人,想必是産生了絕對性的判斷。
至此,事情又繞回去了大半。
現在能夠确定的聯系,就隻剩下眼前的這攤粉末,和昨天他們上山挖出的沙土,似乎為同一種物質。
而馬永元昨夜吞咽的石塊,和徐地傑等人在洞内挖出的石塊,關系暫且不明。
最後,昨天由他們兩隊人,分别挖出的石塊和沙土,似乎也并無關聯。
思索間,寇栾隐含疑惑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了面色發灰的劉郁。
于是,他突然想起,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弄清,他立即開口問道:“劉同學,你們昨晚有什麼異常的經曆嗎?”
“沒有啊。”聞言,劉郁聳了聳肩膀,“我和葉谧都是一覺睡到天亮,甚至睡得有點兒太死,剛剛才醒。”
“……”
真是兩個心大的學生黨。
這算是傻人有傻福嗎?
經曆了連環驚悚事件的衆人,一時間竟有些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