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少猜到謝澤嶼的心思,所以對他現在提出的話,并沒有太大的驚訝。
但是不非常不巧的是,這件事情,他們多半是在電話中談的,以至于,他并沒有在聊天記錄中找到任何有用信息。
“那你有什麼想法?”齊楊故作深思,他把問題回抛給謝澤嶼。
要是提出來的,他不滿意可以否掉,這樣更保險一些。
“你不是最清楚麼?”謝澤嶼沒有直說,“到底行不行?”
十指相扣的兩隻手,對方的手傳來溫熱的體感,順着他的掌心,每一根血管,源源不斷地向他輸送溫度。
謝澤嶼深邃眸子帶着外溢的期待,這件事,他已經等了太長時間了。
他迫切地渴望得到齊楊的回應,以及那份他想要的答案。
車内尴尬氛圍已然散去,此刻隻剩下綿密地暧昧。
謝澤嶼的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脈搏的心跳仿佛展露在他的眼前,他能夠感受到,謝澤嶼脈搏下緊張無序地跳動,一下又一下,有力的沖擊着他的感知。
齊楊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但此時的情況,不容樂觀。
從謝澤嶼的整體表現上來看,他多少對自己存疑,雖然不是身份上的,但于他來說,都是緻命的,他不能冒這個險。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得等我休息完才行。”眼見謝澤嶼的眸色亮起又微微暗下,齊楊接着說,“這段時間,太多事情了,我想休息好再做。”
齊楊想不明白,為什麼談戀愛會這麼累啊!
他忍不住在心裡大吼。
謝澤嶼垂眸思索,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齊楊明顯感受到另一隻手冒出了汗。
這場對話猶如一場無聲博弈,無論是哪種結果,他都十分清楚。
他在此中,無論誰赢,他都是輸家。
“好吧。”謝澤嶼輕抿嘴唇,有些不高興,但老婆已經答應同居的事情,何必在乎那幾天。
想着,謝澤嶼的心情大好。
車平穩開進市區,外面,是齊楊熟悉的街道。
很快,車開進他小區地下車庫。
等車停穩,齊楊及時将自己被牽住的手抽出。
“那我上去了,你回去注意安全。”齊楊面上無常,可心裡卻十分欣喜,終于要擺脫謝澤嶼的糾纏了,别提多高興。
話落,齊楊伸手去開車門,他的指尖落在開門鍵上,可車門紋絲不動,明顯是司機沒有開鎖,他轉頭回看謝澤嶼,想讓他讓司機解鎖。
隻聽到車廂内,謝澤嶼的聲音再次想起,“你不請我上去坐坐?”
他的聲音不大,低沉的嗓音再昏暗的地下車庫裡響起,總有股瘆人陰森的感覺。
齊楊下意識反駁謝澤嶼的請求。
“不了吧,你不是還要忙嗎?”能當上頂流,想必工作肯定很多。
但粉絲指定想不到,頂流哥哥竟是戀愛腦!
“你不讓我上去,是不是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謝澤嶼狹長的眼尾上挑,他微眯着眼睛,帶着審視的意味,目光犀利地直擊齊楊的雙目。
“還是說,你真的背着我有人了?”
他的話低沉,仿若一股無形之力,猛地往他胸口上砸,無形壓力朝他施壓。
齊楊右眼皮一跳,看來,謝澤嶼不僅僅是戀愛腦,還患得患失,疑神疑鬼!
他無奈地送了一口氣。
“你這腦袋,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麼?現實哪有那麼多戲劇性的故事發生?”齊楊說,“隻是我家沒收拾,你要是不嫌棄,就上去坐一坐。”
謝澤嶼冷着眼看他,随後挑眉,“當然要上去看看老婆的家。”他的聲音壓低,臉一下靠近,在他耳邊輕輕言語,濕熱的氣息,仿佛沸騰之後,蒸騰而上的水汽,噴灑在他的耳尖上,一抹绯色,如同魔法一般,順勢爬上齊楊的耳朵。
他垂眸,看着眼前紅了的耳朵,甚是滿意。
齊楊整個人愣住,背後緊緊貼着車門,避無可避,仿佛被點了定穴一般,無法動彈。
司機也是有眼力見的人,他當機立斷,摁下了開鎖鍵,“哒”地一聲響起。
“那走吧。”齊楊摁下開門鍵,直接了當地下了車,離開這令人不适的空間。
他這也太大膽了!還有人在呢!不對,不管在哪也不可以!
謝澤嶼在車外和司機說了幾句,而後跟在他的身後,一起進了電梯。
電梯空間密閉,此刻,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電梯上升的失重感襲來,刺激着五官,一切事物莫名放大。
身旁高大的身影緊緊挨着他,兩人的手不輕易間,摩擦幾下,細嫩微妙的觸覺襲來,齊楊的内心一顫,指節蜷縮。
遊蕩的空氣分子,莫名的躁動。
齊楊的呼吸停滞,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再不斷跳動,他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随即快速,毫無節奏感的,跳動起來,猶如擂鼓一般,振在耳膜旁。
謝澤嶼莫名加重的呼吸,在他耳旁響起。
餘光中,那條鍊子中心的素戒反光閃爍幾下,線條硬朗的脖頸上,凸起的喉結滾動。
就這麼一下,密閉空間急速流動的躁動氣息,沖擊着他的身體,他不敢看身旁的謝澤嶼。
下一刻,齊楊腦海中本就不平靜的湖面,被人擲下一刻石子,漣漪泛起,一層層浪波相交。
他的手,被人一把握住。
滾熱的溫度,瘋狂地侵襲他的皮膚防線,順着他的手臂上演,一股電流極速流竄,酥麻的感覺将他的意識蒙蔽。
“老婆,我想......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