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寒之也不惱,低低笑起來,嘴唇還染着一層誘人的水光,讓解思量忍不住盯着他看了又看。
檢寒之十分滿意,拿起桌上那沓現金,掂了掂重量。
一個吻,換來萬把塊錢,他不虧。
梁申目送檢寒之頭也不回地離開酒吧,他扭頭把目光掃向解思量,最後落在他□□上:“我去,哥們兒你沒事——”
他看着解思量黑得可怕的臉色,話聲一頓。
解思量慢慢坐起身,理抻被檢寒之壓皺的襯衣,一聲不吭地抓過桌上的酒,一杯接一杯往肚子裡灌,百思不得其解。
他又不是同性戀,但為什麼剛才檢寒之親過來的時候,他沒躲?
喝到最後,解思量無力靠在沙發上,眼神失去了焦點,血色從臉上一路蔓延至脖頸,雙手攤在身體兩側,輕微有些痙攣。
解思量用力搓了搓臉,深吸一口氣,抓住梁申:“找個人……送我回酒店。”
他想明白了,他又沒搞過男人,怎麼知道自己不是同性戀?
萬一搞一搞發現,他就是呢?
“這他媽都什麼事兒,他在酒裡給你下迷藥了?……阿水,小西,你倆過來!”梁申暗自叫苦,異國這麼多年,他實在不知解思量私生活如何,唯有一件事很清楚,他要是敢叫不幹淨不老實的人碰解思量,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解思量擡起那雙不知是被酒精還是□□燒紅的眼睛,看向攙扶自己的陌生姑娘,甩手推開她們:“我不要女人。”
阿水和小西吓得動不敢動,解思量晃晃腦袋,目光掠過梁申身後的一串人,忽然凝在一個年輕侍應生身上:“你過來。”
梁申看一眼那個侍應生,确實長得眉清目秀的,細看神态,竟有幾分與檢寒之相似,他頓時了然:“去,送送解大少。”
侍應生怕得要死,站在原地止不住發抖。
梁申歎口氣,湊過去低聲安慰:“别怕,解大少都醉成這樣了,他能對你做什麼?”
侍應生隻得咬咬牙上前,一路扶着解思量去車庫,把他塞進大G後座,剛要關車門,解思量忽然拉住他手腕:“知道一會兒要做什麼嗎?”
侍應生視線下移,立馬觸電般倉皇移開目光,他喉嚨有些發幹:“不、不知道。”
解思量心頭火燒得難耐,醉醺醺地看着侍應生,恍惚中竟以為眼前的人是檢寒之:“你裝什麼傻。”
侍應生都快哭了:“解大少,求您放過我吧,我——”
他後背忽然一緊,一隻瘦得硌人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緊接着,檢寒之微涼的聲線在耳畔響起:“噓,别出聲。”
解思量坐在車内,外面光線太暗,隐約隻看到幾道交錯的人影,他嘗試着喊了幾句:“人呢……”
很快便有人探身進來,解思量隻覺手上一涼,“咔哒”一聲,腕上便多了一副金屬手铐。
那人逆着光,解思量瞧不清他長相,手被鐐铐鎖住了,他低着頭,忽然開口說了聲:“一百萬。”
檢寒之聞言擡頭,靜靜地看他。
“一百萬一晚,做不做?”
檢寒之盯着解思量的眼睛,忽然輕笑起來,好一會才開口,他答非所問:“我身上什麼味道?”
解思量一愣,大概是醉糊塗了,反應了半天,慢吞吞說:“皂味。”
“臭嗎?”
解思量搖頭。
檢寒之拍了拍他的臉:“剛才在裡面故意跟我作對呢?”
說完他轉身坐進駕駛座,沖解思量微微一笑:“謝謝,你的一百萬,我也要了。”
車駛離了酒吧,檢寒之臉上笑容消失,一臉凝重。
原本他因為解思量丢了工作,想着不如把這個男人強取豪奪,綁走完成系統任務,當做自己活命的籌碼。
沒成想,來了個一百萬的意外之喜砸他頭上。
不久前醫院剛給他打來電話,原主外婆病情惡化進了ICU,這段時間拖欠的醫藥費,外加後續治療的費用,雜七雜八算下來,要準備的錢不少。
手上那萬把塊錢,砸進去就聽個響,解不了燃眉之急。
可誰知下一秒就峰回路轉,遇到了眼前這個男人。
檢寒之自诩不是什麼清高的人,不過是跟解思量睡一覺,有什麼褲子脫不得的。
他們這種人,要錢不要命,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好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