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寒之在昏暗的卧室裡漸漸醒來,眼前是一片熟悉又陌生的環境,豪奢而靜谧。
這不是解明載的公寓。
他覺得自己腦子有點生鏽了,好半天才想起來,這裡是解思量的私人莊園。
檢寒之的意識逐漸變得清晰,他感覺到全身的酸痛,仿佛經曆了一場惡戰。他隻記得自己被注射了一種藥劑,然後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他搖搖晃晃地從床上下來,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樓下。餐廳裡,解思量正坐在餐桌旁用餐,動作優雅,表情卻很冷漠。檢寒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多謝解總,又一次勞煩您救我回來,我這就離開。”檢寒之低聲說道。
他有重要的事要做。
他還有……外婆,對,外婆還在醫院裡治病。
他必須得離開。
解思量背對着他,他的動作似乎頓了一下,然後輕輕“嗯”了一聲,沒有擡頭,繼續用餐,看上去沒有任何反對。
檢寒之見他不理自己,以為這就夠了,于是強忍着全身的酸痛,獨自走到門口,深吸一口氣,按下門把。然而,大門紋絲不動,顯然被反鎖了。
檢寒之的手微微顫抖,臉色也變得蒼白。
解思量終于咽下最後一口餐,用紙巾慢條斯理地擦幹淨嘴角,眼神平靜地看向檢寒之:“你想去哪兒?”
檢寒之明白了,解思量這是故意的,他沒想放自己離開。
他轉身直視解思量:“這好像跟解總無關。”
解思量笑了,态度客氣:“我有點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我說,這跟你無關”檢寒之重複道,語氣沒那麼友善了。
解思量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跟我無關?你這條命都是我救回來的,現在你說跟我無關。”
檢寒之一時沒聽出解思量這句話的真正意思。他心裡琢磨着,雖然解思量确實在他暈倒後多次救治了他,但他也不至于到沒有解思量就會死的地步。或許解思量隻是想要他的回報。
他思索片刻,決定主動退步,試圖妥協:“解總,你想要什麼條件才肯放過我?”
解思量聽到這話,眼神驟然變冷。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擡手一掀桌布,餐盤飯碗翻滾一地,叮叮咚咚發出刺耳的聲音。
檢寒之吓了一跳,緊接着就看見解思量猛地起身,大步走到門後,一把抓住檢寒之的手腕,狠狠地将他推到牆邊。
檢寒之背抵着牆,身體被迫貼緊冰冷的牆面,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他看到解思量的眼神,那種占有欲和怒火交織的目光,讓他感到窒息。
解思量的手從檢寒之的上衣下擺伸進去,掐着他的腰肉,力道不大,卻讓檢寒之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解思量冷冰冰地盯着他的眼睛,問出了心中盤桓已久的問題:“解二對你做過什麼?為什麼要對他下手?”
檢寒之愣住了,他沒有想到解思量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眼神中透出一絲諷刺:“我有點不太明白,解總這是在替親弟弟出頭嗎?你不是已經看到了,我把他綁了,可惜沒來得及動手,解總就來了,這算不算他命大?”
解思量說:“我不是問這個,你跟解二怎麼認識的。”
檢寒之冷冷地問解思量:“這種事,解總确定要聽?”
解思量的眼神愈加淩厲,手上的力道稍稍加重,掐得檢寒之的腰肉隐隐作痛:“說。”
檢寒之咬緊牙關,眼底閃過一絲寒意。他在腦海中迅速回憶起原書中的劇情,決定不再隐瞞,聲音中帶着一絲冷冽:“我跟解二少是大學校友。他曾經追過我,但我沒答應。”
解思量的表情有一絲意外:“他跟我說,你們是在酒吧認識的。”
檢寒之毫不掩飾嘲諷的語氣:“酒吧?解二少是什麼德行,解總心裡難道沒數?他說什麼,你就信?”
解思量這回沒有打斷檢寒之,耐心地聽着。
檢寒之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兩個月前,我在酒吧打工,遇到了解二少。”
解思量放開了掐着檢寒之的手,退後一步,冷冷地看着他:“繼續說。”
檢寒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解二少帶着一群朋友,都是你們這些圈子的,有權有勢,我一個都得罪不起。他們一起把我堵在包廂裡,輪番上了我一夜。這個理由夠不夠?”
解思量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他沒有立即回應,而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檢寒之的話。
檢寒之繼續說:“他們把我當成玩物,随意欺辱我。我反抗了,但他們人多勢衆,我根本無法逃脫。”
解思量的語氣低沉而冰冷:“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檢寒之注視着他的雙眼:“告訴你?你會相信嗎?你會為了我跟解明載撕破臉嗎?”
解思量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深深地看了檢寒之一眼:“如果是之前,隻要你說,我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