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過來,檢寒之條件反射地将腳縮回。
解思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以為你能跑得掉嗎?”他低聲說,聲音柔和。
檢寒之感到一陣寒意襲來,身上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解思量看着他,像是在打量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他半蹲下身,慢慢伸出手,掌心向上,微微一笑:“乖,跟我回去。”
檢寒之的身子微微顫抖,半晌,他終于低頭,将手遞過去。
解思量看到檢寒之的妥協,滿意地笑了笑,輕輕捏了捏檢寒之的手心:“很好,這才是乖孩子。”
他把檢寒之重新抱回樓上,讓徐管家安排醫生給他處理腳傷,想起檢寒之醒來到現在一直沒吃飯,又叫徐管家準備餐食送上去。
半小時後,徐管家托着原封不動的餐盤,敲開了解思量的書房。
解思量從堆積如山的工作文件中擡起頭來,眉頭微皺:“怎麼,他不吃?”
徐管家默默地點了點頭。
解思量冷笑一聲,繼續埋頭工作:“他愛吃不吃。”
徐管家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沒有移動半步。
果然,下一秒解思量就合上筆帽,将桌上的文件推到一旁,冷哼一聲,起身往外走:“我倒要看看他能犟多久。”
他推開卧室的房門,看到檢寒之側卧在床上,眼神空空地盯着窗外,一動不動。
窗沒關嚴,窗簾在風中輕輕拂動,薄薄的絲被裹在檢寒之身上,他像一隻被困在繭房裡的紙蝴蝶,随時能被風吹走。
從被解思量抱回來後,他就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
解思量扯下領帶挂在門後。
檢寒之顯然聽到了身後的動靜,但他一聲不吭。
解思量走到窗邊,将窗戶關上。他轉身對上檢寒之的目光:“你已經24小時沒進食了。”
檢寒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翻了個身,再度背對着他。
翻身時,他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僵硬,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但隻是很短暫的幾秒鐘反應,随即又恢複了正常表情,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解思量挑了挑眉,快步走到床邊,掀開被子。
檢寒之來不及反應,他那小心翼翼不讓屁股碰到床的怪異姿勢,便暴露在解思量眼前。
解思量意味不明地發出一聲輕笑:“所以不僅腳崴了,屁股也摔傷了?讓我看看。”
說着他伸手就來扒檢寒之的褲子。
“别碰我!”檢寒之終于開了口。
解思量根本不聽他的,叫人拿來了醫藥箱,一隻手按住檢寒之的後背,把他固定在床上,拿出藥給他噴在傷處。動作雖溫柔,卻帶着一絲不可抗拒的強硬。
皮膚接觸在空氣中的涼意與藥劑噴霧塗在傷處的辣意混雜在一起,檢寒之極度羞恥,但身體的疼痛讓他無法反抗,隻能任由解思量為他處理傷口。
他死死抓着床單,将頭埋進臂彎,手指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解思量噴完藥,又把溫熱的掌心覆上去,輕輕揉了揉。
檢寒之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解思量一愣,拉過檢寒之的手,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強迫他松開床單。
“哭了?”
他迫使檢寒之把臉轉過來。
哦,沒哭。
但一張臉紅得吓人,微張着唇,唇瓣像兩片飽滿的水蜜桃,透着殷紅,眼底氤氲着若隐若現的水光。
解思量一時間失語,屋内一片寂靜。
突然,一聲咕咕叫從檢寒之的肚子裡傳出來。
解思量頓了一秒,然後掀起眼皮看他:“餓了為什麼不吃飯?不喜歡王媽手藝?”
檢寒之冷笑:“誰知道解總準備的飯,到底是蜜糖還是砒霜。”
“别自讨苦吃。”解思量淡淡地說,語氣中似乎帶着一絲憐憫,“我可以允許你自己做飯,廚房對你自由開放。但你要是還打着離開莊園的主意,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