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驚了,雖然林縱沒有什麼好,但是嘉嘉,你不用做個人的嗎?”
“你都說自己和他提的結婚了,好聚好散不會說嗎?”
“可恥,實在是太可恥了!”
甯嘉被罵狠了,自己也生氣:“那你說,該怎麼辦。”
江軟怎麼知道啊:“.....”
過了一會兒,兩人冷靜下來,甯嘉才慢慢說:“我是有錢,我爸死了之後有一筆賠償金我一直沒用,我媽讓我找林縱借錢,卻沒有提起過這筆錢。”
“剛剛送她回去的路上,我在想,不然就把我那筆錢借她好了,等到她意識到那筆錢拿不回來的時候,可能就會對吳良仁死心了。”
“可是我又在想為什麼啊,那是我爸的車禍賠償金,我自己都舍不得用。”
“也不是想說我爸有多好,也沒有想給自己留個念想,但無論如何,也不應該給吳良仁這樣的人糟蹋的。”
甯嘉很委屈,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陷入這樣的死局裡。
江軟說的那些話他都懂,也知道從頭到尾最對不起的就是林縱。
但是能怎麼辦,許詩瑤不懂拒絕,如果林縱在,她永遠會有理由和借口讓林縱幫吳良仁的忙。
因為他們結婚了,是一家人,因為感情來之不易,不應該說分開就分開。
許詩瑤有那麼多大道理可以講,甯嘉卻不會反駁,許詩瑤也不會聽。
外賣來了,江軟和甯嘉面對面坐着啃雞腿,兩人對視一眼,深深歎了口氣。
“還有一個好辦法。”江軟滿嘴流油,惡狠狠地咬了一口雞腿。
甯嘉有氣無力,一塊肉在嘴裡咀嚼半天:“什麼?”
江軟龇牙咧嘴,手掌橫過脖頸:“殺了他。”
甯嘉:“......你能說點人話不。”
辦法好像确實沒有什麼好辦法,源頭出在許詩瑤身上,那是甯嘉的媽,江軟想,如果是朋友這麼對甯嘉,估計甯嘉早就翻臉了,但問題是,甯嘉這會兒也處于對他媽翻臉的狀态,隻是,可是,血緣親情斷不了,鬧脾氣和斷絕關系是兩碼事。
甯嘉也是受不了了,才出此下策,不知道為什麼,江軟竟然有點可憐林縱了。
“不過,林少那個事情,你打算怎麼辦?”江軟也是奇了怪了,“聽我爸說,林少的業務能力還是可以的,當然這其中林平生的栽培很重要,”打量着甯嘉的神色,“林縱有今天,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結果。”
努力,這兩個字出現在林縱身上顯得很違和。
在甯嘉眼裡,林縱好像是天生什麼都會的人,可他竟然需要也努力,因為林平生偏心,沒有人在意他。
甯嘉沉默了下來。
江軟:“?”
甯嘉說:“有點想回家。”
江軟:“哪個家?”
甯嘉:“我想學長了。”
江軟真他媽臉都黑了:“我呸,狗情侶!”
甯嘉:“......”
晚上八點多,林縱回到家,阿姨出來熱菜,解開腕處的紐扣,似是不經意地問:“甯嘉吃過了嗎?”
阿姨驚訝:“還沒回來呢。”
還以為甯嘉是有事才沒回來,阿姨着急地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呀。”
林縱坐下吃飯,平淡道:“沒和我說,我打電話問問。”
由于甯嘉情緒不佳,吃雞把把被人爆頭,好在江軟回血成功,一次次帶着垃圾隊友進入總決賽。
江軟這邊心跳加速,即将吃雞成功,甯嘉那頭突然來電鈴響,吓了他一跳:“操。”
甯嘉定睛一看,手機屏幕上“學長”兩個大字,吓得他抖了個哆嗦,緊跟着一聲:“操。”
真要形容,有一種大限将至的感覺,甯嘉說:“我好像在外面嫖.娼,突然接到正室電話,所以心虛的感覺。”
硬是把江軟聽笑了:“你把小爺當什麼了。”
甯嘉笑着接了電話:“學長。”
林縱的聲音平淡溫和:“怎麼沒回家?”
甯嘉卻突然緊張:“我在江軟這裡。”
“嗯,”林縱問,“什麼時候回來?”
甯嘉一鼓作氣,緊閉雙眼,仿佛林縱就在眼前,“我晚上不回來了。”
江軟手一抖:“?”
林縱卻隻是問:“怎麼了?”
甯嘉心髒撲通撲通跳,瞎說:“江軟和家裡出櫃了,現在在家裡要死要活,我得陪着他。”
但刺激戰場的遊戲音效根本沒收,甯嘉聽見了,林縱也聽見了,他沒拆穿:“好。”
甯嘉靜了靜。
林縱看着滿桌沒動過的菜,問:“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甯嘉說,垃圾袋還在角落裡放着。
林縱又說:“好。”
甯嘉聲音小小聲,帶着心虛:“那學長......”
“挂了吧。”林縱淡淡道。
甯嘉心一橫,把電話挂斷了,回頭就抱着江軟歎氣,惆怅,欲哭無淚:“你晚上和我一起睡覺不?”
江軟懸着的心終于死了,被人一槍爆了頭,很滿意:“甯嘉,我先警告你,老子不和你搞基。”
甯嘉聲音悶悶的:“和學長睡習慣了,一個人睡不着。”
江軟突然反應過來:“卧槽,我一直以為直男的你和林縱會分房睡。”
甯嘉:“?”
江軟丢開手機,死死抱住甯嘉:“你快說你快說,你們倆睡了沒有?”
甯嘉掙紮着不說話,不知道憋着勁,還是被江軟的話臊的,像是影片特效,突然紅了臉。
江軟晃他:“睡了沒,睡了沒?”
甯嘉:“......”
江軟滿嘴髒話:“操,為什麼,你就這麼棄我而去,不再是純情小處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