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縱都忘記了。
中午,辦公室又隻剩甯嘉一個人,因為林縱要去吃好吃的,他心生愧疚,也給甯嘉點了一份好吃的。
感謝林少鬧事,現在全公司都知道,甯嘉有個又他媽帥又他媽體貼的老公,上班點外賣,下班經常來接,在公司裡,甯嘉非常蘇爽地體會衆人豔羨的目光。
給林縱發的消息沒有被回複,不知道他和許詩瑤在說些什麼,在這個時候,甯嘉的辦公桌突然被敲響,甯嘉擡頭,嘴角一抽:“你是不是有病?”
林少頂着一張“邪魅”的笑容,深情地注視着甯嘉,說來也神奇,最開始看上甯嘉确實是因為他的皮相,長得是林少的菜,所以林少很想要。
在之後的相處中,林少又覺得甯嘉不識相,是個不值得被好好對待的人,但現在,林少又改變主意了,他自己也不明白,隻因為剛剛甯嘉罵他那一句,他又覺得甯嘉很不一樣,這個人再一次深深吸引了他的主意。
“找你有事。”林少笑說。
甯嘉:“?”擱這上演鬼片呢,笑什麼笑。
“有事說事,”甯嘉不耐煩地說,“大中午跑到我公司來,不怕被人看見?”
這好像是什麼會讓人誤會的話,因為林少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甯嘉補充:“你不嫌丢人,我還嫌。”
好,很好,林少氣笑了,但是沒關系,甯嘉現在做什麼他都喜歡得很,怎麼看怎麼順眼:“你中午就吃這個?”
甯嘉頭也不擡:“我老公點的,我有老公,你沒有。”
林少:“......”
甯嘉讓林少遭受了這麼多年從未有過的挫折,他卻越挫越勇:“周末要不要來我家?”
甯嘉見鬼似的看着他:“林少,你有什麼毛病,我去你家幹嗎?揍你一頓嗎?”
林少伸手要去摸甯嘉的腦袋,甯嘉一下就躲開了,瞪他:“告你性.騷擾信不信。”
“不信。”别說現在的法律不三不四的,就算有這種規定,林少的“超”能力也不怕被告。
甯嘉就很煩,他隻是想吃個飯:“你有事說事,沒事就退下吧,我隻是想安安靜靜吃個飯,你慢走不送。”
林少說:“周末來我家,有事。”
甯嘉問:“要和我道歉嗎?也可以,得當着你家傭人的面。”
“?”林少:“你别得寸進尺。”
“滾滾滾,”甯嘉煩着呢,“我還得寸進米呢。”
林少卻不生氣,難得在甯嘉面前展現出耐心:“你不好奇嗎?林縱的事。”
甯嘉撩起眼皮看他,皺着眉,一臉不耐。
林少說:“我爸知道很多,讓他說給你聽。”
“不用,”甯嘉端着飯盒,整個人背過身去,不想看見林少,隻想送客。
真的是很好的時候,甯嘉背對着林少,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快要拱進飯盒裡面,林少沒忍住,摸了一把他的頭發,甯嘉頓時頭皮發麻,動作挺多,怒道:“老子殺了你!”
轉過頭,林少連影子都不剩。
甯嘉給林縱發消息,氣得要死:我要請假!我要回家洗頭!
林縱沒回。
甯嘉:林少那個狗比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竟然敢摸爺的頭發!!
甯嘉:我不幹淨了!!!
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吃飯全程,許詩瑤都在說甯嘉小時候的事,大多數時候,甯嘉好像都在受苦,許詩瑤也知道自己這個媽當的并不合格,與其說是父母照顧孩子,不如說孩子自己長大了。
甯嘉像一顆堅韌不折的小草,在風中飄飄揚揚風吹日曬,能成長到如今的樣子,全靠他自己。
許詩瑤很唏噓:“嘉嘉有時候脾氣不好,是因為他一個人出主意慣了,我們是第一次當父母沒什麼經驗,很多時候隻顧着自己,”她看向林縱,笑笑,“要麻煩小縱多照顧嘉嘉啦。”
林縱說好。
許詩瑤說:“嘉嘉的父親去世後,我認識了良仁,嘉嘉高三畢業後,我跟着良仁來了予市,這些年,嘉嘉一直是一個人生活。”
“隻是他去大學,我也不太方便再在身邊照顧了。”
林縱靜靜地聽着。
“嘉嘉對良仁有誤解,這不怪他,有時候我想到阿奇,也會覺得他更好,”阿奇就是甯嘉父親的名字,許詩瑤說,“但是良仁是把嘉嘉當親生兒子看待的,他在事業上有困難,想找嘉嘉幫忙,嘉嘉卻不願意。”
難為許詩瑤,說了大半天才到重點,林縱淡淡道:“吳良仁自己有兒子。”
驚訝林縱的沒有禮貌,許詩瑤卻沒有表現出來,隻說:“小華自己有事業,良仁找他不太方便的。”
林縱說:“吳良仁沒本事吃得下那個項目,他要學會放手。”
許詩瑤說:“你幫幫叔叔就有了呀。”
林縱看向許詩瑤,用甯嘉見慣了很溫和的學長式笑容對她說:“阿姨,甯嘉的父親隻有一位,他打賭弄得你們家破人亡,這樣的人甯嘉也想要,卻不願意認吳良仁,您覺得是為什麼?”
如同被戳破了謊言,許詩瑤面容驚悚:“小縱,你......”
“阿姨,”小縱站起來,耐心耗盡,“您是甯嘉的母親,我永遠尊重您。但您荒唐不代表甯嘉和我也要陪着您荒唐,來之前嘉嘉和我說了,他說你什麼都知道,還是沒那麼在乎他而已。”
林縱說:“嘉嘉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