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秦川騰地坐起身,冷冰冰地看向他。
“問多了吧。”
孟禮優美的雙眼皮抻開,眼神模糊。
“也不怕得病。”
路秦川針鋒相對咄咄逼人。
孟禮幹脆閉起眼睛,笑着拖長調子:“就是,你趕緊預約個檢查看看吧,别被傳染。”
……路秦川被噎得渾身不爽,直接罵:“賤不賤?你還有沒有點廉恥?”
“是啊,賤呐。”孟禮答應。
剛才應該直接走的。
“嫌髒你還不戴,路總,廉恥這玩意兒你有啊。”
孟禮手背胡亂在嘴上抹一抹,閉着眼睛。
“你!”
路秦川簡直懷疑這個人是老天派來專門給他渡劫,他這幾年脾氣越來越克制,怎麼遇見孟禮就忍不住?什麼涵養什麼城府,統統忘到天邊。
不行要冷靜,沒道理被這麼一個人拿捏。
成功男人誰沒幾個上不來台面的前任?沒必要鬧得太難看。
而且……
雖說最後是挺落埋怨,他内心裡還是覺得孟禮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你就趁着還年輕胡來,将來怎麼辦?萬一真得病怎麼辦?”
路秦川起身穿戴整齊,在床旁邊的單人沙發裡坐定,雙腿交疊,雙手交握在腿上,拿出恻隐的語氣。
仰在枕頭上的孟禮慢慢睜開眼。
他慢慢撐起半邊身體,慢慢張開嘴唇:
“怎麼?路總願意長期施舍?”
路秦川稍微漲起來的一些念舊和柔情,啪地一下碎一地,站起來往門口一指:“滾。”
孟禮這老半天就是在恢複力氣,麻溜起身三兩下穿好衣服,滾了。
一點留戀沒有,滾了。
房門一開一合的聲音傳來,酒店的門鎖,關上的時候會産生一種精緻的機械聲,這聲響過後房間裡靜得可怕。
寂靜裡,路秦川悶頭沉默好一會兒,找到手機給助理打電話:
“喂嚴田,聯系魏越天。”
“嗯,我要簽他公司一個藝人。”
吩咐幾句,最後說:“合同拟好發我。”
關上手機,路秦川走到洗手間對着鏡子看臉和脖子,不出意外果然腫得老高。脖子上的烏紫細長條,手刀砍的,臉上則是标準的巴掌印,都幹脆利落。行。
孟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