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願意當個人,我肯定聽話啊。
鼻子眼睛水平方向擺在臉上,别總往天上看,說話客氣點,資源繼續這麼大方,錢按合同上寫的給,誰不聽話啊?哪個犢子不聽你話啊?
搞笑。
孟禮手上重三分,和路秦川兩個人跌跌撞撞摔進門。
到沙發邊上,路秦川叼着孟禮尖子上一小撮肉不松口,孟禮後撤半步下盤一紮,巧勁拿在手上一提一掀把他撂在沙發上。
手撐住身下人的小腹,孟禮幹脆坐下,很痛快,臉上露出一半歡娛一半痛苦的神情。
一二三四五,愛人好辛苦。也就孟禮早先練跆拳道出身,腿上肌肉紮實,不然還真撐不住。
不不不,不要你路秦川動一根手指頭,把你推平你渾身上下哪點兒翹起來還有點用你心裡沒數麼?
啊,舒坦。
進屋的時候外頭還是青天白日,鳴金收戈的時候月上華燈。
沒人行行好去把燈開開,腿挨着腿癱在沙發上,兩個人都累得不想動彈。又累又慡,這事兒他倆一向合拍,但是這麼帶勁也是少見。
最後一次,孟禮昂着脖子扭回頭,路秦川就看見外面各種路燈、建築燈打在他半張臉上,說不清,光怪陸離的,和沖撞的動作一起晃出一些虛影。
孟禮嘴唇半張,光和影于是好像被他吞進去,再也看不見。
他把那些光吃掉了。
就像兩人少年時在一起的時光一樣,被他吃掉。
那些美好得像夢一樣的時光,被他的無縫銜接毀掉,也被他如今的放浪毀掉,再也找不回。
那個瞬間路秦川忽然不服,一股沖動來得不明不白,他想要攫開那雙嘴唇,把那些東西吸出來。
他想親孟禮的嘴。
這股沖動沒有随着别的纡解而減輕,兩人靜靜躺在一起,反倒愈演愈烈,他更想親他。
這時孟禮伸個懶腰,站起身往窗邊走,路秦川猝不及防:“幹嘛去?”
“抽一根。”
孟禮示意不需要你管。
路秦川半撐起的身體僵在沙發上。
張望片刻,那股沒頭沒尾的沖動麻溜褪去,像退潮一樣,他重新躺回沙發裡。他想親他,僅限于沒煙味兒的他。
孟禮站到窗戶邊推開半扇窗戶。
他就那麼大喇喇的,身上一塊布沒有,開着窗抽煙,望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
他身材真好啊,比例優越,肩正腿長,即使用最苛刻的目光看,路秦川都不得不承認他真是,天生能勾引人犯錯。
怪不得沈思聞那樣的人都能釣上。
沈思聞可是“鎮草”,他們上學的小城市統共十五萬人口,被留學生們戲稱鎮子,沈思聞是往上數三屆、往下數三屆公認的帥,他的帥很神奇,能統一亞歐審美,當地人也覺得他帥。
所以,路秦川目光一點點攀過孟禮的肩背。
這些、這些風光,沈思聞也見過,是麼。沒什麼珍貴,沒什麼罕見,誰都可以見,孟禮。
包括沈思聞,包括那個魏總,還有多這個總那個總,是麼。
他又是這樣,身上紫的紅的,不管,裡面滿的淌的,不理,跑去抽煙。
真夠埋汰的,路秦川皺皺眉。
看孟禮的背影看一會兒,路秦川說起一件事:“對了,之前安排給你的助理可能要換一個。”
“怎麼了?”孟禮從窗外扭回頭。
孟禮記得那個小夥兒,方正臉、圓眼睛,很合眼緣……不是,關鍵是說好的,怎麼說換就換呢?
路秦川耐心解釋,說一個小花的名字,去年意外演紅一部小制作年代劇,也算嶄露頭角,仟夢打算好好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