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年年初要和我談續約,和原先的組相處可能不太好,我想先給她換個助理。”
“身價眼看起飛,仟夢要想留人就得拿出留人的誠意。挑來挑去,相中之前安排給孟禮的那個。”
“哦。”孟禮悶悶答應。
“回頭再選一個好的。”
路秦川張張嘴,提起勁頭安慰。
“不用,”孟禮提議,“我正好有個朋友,很熟,讓他來吧。”
他也說個名字,胡平舟,路秦川眉頭又鎖起來:“是什麼人?”
“以前室友。”孟禮不想多說,扭回去抽煙。
路秦川眉頭更緊,他以前當過孟禮的室友,在他之後沈思聞也當過孟禮的室友。
“你不是居無定所?又有室友了?”
路秦川說。
“您管挺寬啊?”孟禮吐出一口煙氣,頭也沒回。
路秦川簡直把“川”字刻進眉毛中間:“仟夢入職有體檢。”
?
“體檢體檢,體檢是你們仟夢什麼門檻?”
孟禮嗆一句,緊接着嘲諷地挑眉,“哦,不是,體檢是您路總禦用手段,侮辱人的手段。”
孟禮嗤笑一聲,笑聲毫無溫度:“放心,孩子能過。”
路秦川還是堅持用個公司老人,有經驗,也沒追究孟禮冷嘲熱諷,放下身段哄人:“回頭我陪你去選,明天就去,行不行?”
孟禮搖頭,整個腦袋煙霧缭繞:“麻不麻煩啊,萬一又得換,又去選、又得換,套娃啊?”
“你差不多得了,”
路秦川忍着脾氣,“懂點事,我又不是故意給你找麻煩。”
“是啊,你不是啊,隻是别人藝人在你眼裡比我有價值,”
孟禮心裡門兒清,“比我優先度高呗。那當然了,人家姑娘已經在真金白銀給公司賺錢,我還在這兒占公司資源上課呢,誰算不明白這筆賬?沒毛病。”
兩人又不陰不陽說兩句,屋子裡歡暧氣息還沒散幹淨,氣氛降至冰點。
孟禮勉強說起小胡失怙又失學,更加勉強地,路秦川同意下來。
不過還是老一套,要求體檢報告,還要求面試,孟禮聽他發瘋?不可能,準話到手管你那麼多,别的随他說什麼,徑自晃悠進浴室。
等他洗完出來,路秦川在客廳浴室湊合洗完,已經走了。
走了啊?
走了好。
孟禮慢吞吞關窗子、挪到床上,閉起眼睛。
自從搬進來,他總是一個人在這張床上閉上眼。
除開上回他低血糖,路秦川沒在這裡過過夜。哪怕兩人鬧到再晚再得勁,路秦川再沒有留宿。
後知後覺,孟禮這才回過味兒那天路秦川說的“下不為例”是什麼意思。
他生病路秦川可以給予照顧,但不能真一起過日子。
資源可以閉眼給,但如果觸及公司别的利益,他要往後稍稍。敢不聽話?兜頭蓋臉就是一頓羞辱。
啧。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