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達成,謝酒一點兒沒浪費時間,立即開始布置任務:
“杜文,搜查所有能接觸到的電腦,找一下有用的線索。”
“你......"
他指着魁梧男。
魁梧男:“我叫郭飛鴻。”
謝酒點頭:“郭飛鴻,去監視葛志明。”
“錢至,去監視秋建中。”
“諸子瑜,搜查所有房間的紙質資料,注意不對勁的地方。”
“林芯,在電腦裡找一下過往其他項目的标書,拿出來參考。”
“行動。”
“還差一個孫杭。”杜文說:“這個孫杭,我們都沒見過。誰去監視?”
謝酒轉身往外走:“我去。”
沒見過,就有最不可預計的風險。
他向來喜歡把危險放在眼皮子底下。
走廊裡靜悄悄的。
牆壁上的抽象畫裡,血手印散發着猩紅的光芒,骷髅頭上的雙眼凹陷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
謝酒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孫杭辦公室門口。
他沒有推門,站在門口。
屋裡,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傳出來:“事情進展不順利。”
那聲音低沉,帶着一絲不明顯的焦躁:“要看下午招标會的結果。”
這兩句話後,屋裡沒聲音了。
謝酒一把推開門,徑直走進去。
管他是什麼角色,碰一碰再說。
他喜歡這種偶爾在失控邊緣的刺激感。
讓他感覺自己還活着。
“孫總監,有空嗎?”謝酒微微勾着嘴角,毫不見外:“有事想來請教。”
他反手關上門。
眼前的景象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原以為,同是總監頭銜,待遇應該類似。
但這間總監室,比秋建中的屋子寬敞了一倍有餘,亮堂、幹淨。
黑色真皮沙發前擺放着玻璃茶幾,上面有套喝了一半的功夫茶。
寬大的紅木桌椅上,是嶄新的蘋果筆記本電腦。
這才是一個比較标準的總監辦公室配置。
辦公桌後面的人猛地轉過身,掐掉手裡電話,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他。
他大約30歲上下,黑色短發,刀削一般的剛毅面容,顯然是個極為果決、堅毅的人。上衣是面料優良的藏青色襯衫,左胸口同樣别着員工牌。
“誰讓你進來的?”
“我自己啊。”謝酒拉過桌子前的椅子,自顧自坐下:“聽說孫總業務能力很強,我想來學學。”
停了停,他又補了句:“剛剛孫總在談客戶?”
“門外聽不清。能不能教我?”
聽到這句,孫杭防備的神情松了松,坐回真皮椅。
他随手拿過桌上文件翻起來,語氣敷衍:“你剛進公司,先學基礎的。不要想着一步登天。”
謝酒身子前傾,看着對方:“孫總監做新人的時候,沒做過點出格的事?”
“按部就班一步步爬,還能有什麼機會?”
孫杭停下手,擡頭看過來。
謝酒:“看孫總很年輕,進公司多久了?”
他說話語氣不快不慢,眼神直對着孫杭,壓迫感并不強,卻令人無法忽視。
孫杭下意識回答:“八年。”
“我的經驗,是八年來一步步積累的。年輕人,别想着走捷徑。”
八年?
答得這麼快。
謝酒垂眸,眼神暗淡了下。
孫杭不是他要找的人。
他運氣不太好,第一個來找的,根本不是他的目标。
不過也正常,畢竟隻是1/N的機會。
沒關系,繼續找就是了。
無非多花點時間和力氣。
但是......總還是有那麼點兒失落,和不爽。
狗賊老天。
老天罵不到打不到,不過......眼前不就有個現成的出氣包嘛。
謝酒直起身子,舒展了下胳膊,那慵懶随意的姿态稱得上放肆。
“孫總監不會是......一邊騙新人要循規蹈矩,一邊自己私底下做些鬼鬼祟祟的事吧?”
這慵懶的姿态,加上陡然間毫不客氣的語氣,一下子讓孫杭眯起了眼。
“你......”
他雙手撐着桌面,緩緩站起身。
謝酒突然一下站起,身子大幅度往前一傾,帶着極強的壓迫感:“下午的招标會,你打算做什麼?”
他湊得極近,神态嚴肅,雙眼如銳利的鷹,直視孫杭。
一句話,問出了關鍵點。
孫杭的雙眼中猛然射出兩道精光:“你說什麼?!”
精光一閃,但他立刻意識到什麼,那眸精光瞬間收斂下來,湮滅在眼眸。
他冷靜道:“自然是協助公司做好會務工作。我還能做什麼?”
謝酒盯着他。
帶着審視。
孫杭的眼神也逐漸淩厲。
滋啦,滋啦。
兩人之間,仿佛彌漫着看不見的火花,要把雙方都焚燒殆盡。
謝酒拳頭剛提起,就見孫杭袖口一翻,一道白光閃過,他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同時,臉上浮現出一個狼頭模樣,若隐若現。
“誰派你來的?有什麼目的?”
謝酒掃過匕首,心裡咯噔一下。
這什麼人啊?
上班期間,袖口藏有利器?
艹。
他隻想肉搏一下,出出汗,排排毒。
可不想在身上多個血窟窿。
謝酒拳頭松了松:“不想回答就算了。”
“改天再來找孫總監請教......”
刷——
匕首朝着謝酒揮舞過來!
他一側身避過。
又一道精光,匕首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再次刺來。
刷——
刷——
節奏極快,令人喘不過氣。
謝酒極速朝後退,腳步頻繁變換。
每次都以微小差距極限躲過匕首的攻擊。
刷——
匕首再次朝着他臉面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