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謝酒一點兒怪不得别人。
缪和平的狂暴,純純是他自找的。
謝酒:“操。說明别人接受自己的意見太他媽難了。”
他微微斜跨半步,不丁不八,重心站得穩穩當當。
缪和平開始動了。
一瞬間,狼牙镖鋪天蓋地飛來。
幾乎遮蓋了謝酒眼前的半片天空。
謝酒瞳孔猛地收縮。
不放過眼前一點變化。
側身、後仰,手朝後一撐地、飛快變換位置。
謝酒的身法比獨镖更快,幾乎成了殘影。
沒想到,缪和平真有兩把刷子。
若是狼牙镖繼續增多......
他擋不住。
得想個辦法。
但狼牙镖如此密集,他幾乎騰不出手。
他需要一個破局點。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了不對勁。
除了眼前的缪和平,身後也有一股強烈的殺氣襲來。
是那個一直跟蹤他的身影!
啾——
一聲極其微弱的聲響。
但謝酒聽得分明。
身後暗器朝着他背心襲來。
謝酒突然朝面前抓了一把,徒手接住一隻狼牙镖;絲毫沒有停留,身子轉了半圈,胳膊劃了一圈弧線,直接脫手,朝身後暗器扔去。
當啷!
兩把暗器相撞,雙雙掉落在地。
是一把短匕首。
謝酒也看清了身後偷襲者的模樣。
是那個率先跳舞的女人,談香月。
就見談香月面色一變,似乎不敢相信謝酒擋住了她的攻擊。手腕一翻,又一把匕首扔了出來。
謝酒鼻子裡“哼”一聲。
匕首比狼牙镖好接得多。
他如法炮制,等匕首甩到面前,一把抓住,反手扔向了缪和平——
的褲.裆。
铮——
缪和平朝後猛縮了一下。
冷汗都下來了。
狼牙镖的發射猛地停住。
“再來?”謝酒聲音懶洋洋的,似乎完全不在意眼前的狼牙镖:“剛剛失了點準頭。我們再試試?”
缪和平咕噜咽了下口水,八條胳膊晃了晃虛影,竟然漸漸凝成了一條。
謝酒表面一副慵懶姿态,可隻有他自己知道,背後已是一身冷汗。
被風一吹,差點打個哆嗦。
他渾身肌肉一繃,硬生生止住了。
若是缪和平選擇繼續,他不是對手。
眼見缪和平恢複原樣,謝酒分了點心神,朝身後一瞥。
那個渾水摸魚的漂亮女人談香月已經跑了。
呵。
還真快。
“缪總,”謝酒往前走了兩步,在圓桌的這一邊停下了:“莫非不滿意我化的妝?”
“要是您不喜歡,說一聲就是了,我再給您換一個?”
缪和平遲疑了下,緩緩搖頭:“不要了。挺好的。”
不敢要。
怕褲.裆不保。
“嗯。”謝酒點頭:“那行。既然我的工作完成了,就不在這兒給您添堵了。”
“希望缪總和路導有個愉快的夜晚。”
說完,也不等對面的人有什麼反應,他轉身就走。
快點溜。
别等他反悔。
謝酒朝着别墅區走,離開十來步距離,才感覺到心髒砰砰跳得厲害。
他緩了緩心虛,正琢磨着下一步的行動,迎面碰上了季修。
季修斜倚在别墅大門旁的牆壁上,擡頭看着天空,仿佛專程在等他。
看到他走過來,季修站直身子,一點兒彎都沒繞:“我建議你去了解一下劇組拍攝的電影劇本。”
“哦?”謝酒擡眉,有點兒驚訝于季修的配合:“想通了?願意幫我了?”
季修“哼”了聲,擡腿就走:“别再讓我失望,我等到夠久了。”
“這個鬼地方一天都不想再待。”
謝酒看着季修遠去的背影,心裡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
其實,他又何嘗沒有執念?
他苦苦尋找一個真相,一個不知道是否會出現的真相,與季修又有什麼區别?
不同的是,季修的執念被遊戲利用,将魂魄圈禁在此,他跑不掉。
可謝酒自己呢?
他自己畫地為牢,心甘情願,留在這裡。
賭一個不知是否會出現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