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絨狐走到窗邊,果然看見一輛低調奢華的陌生車。
狐寶就是我:我直接下去嗎?外頭有人堵我呢。
粥:直接下來。
白絨狐緊緊捏着手機,緩緩走到樓下。
他左顧右盼,然而周圍的傭人司機都對他到另一輛車的事緘口不言。
白家巨大落地窗前,白夫人眺望着逐漸遠去的車,心中感慨:唉呀,年輕就是好啊,花樣真多,還玩角色扮演呢!”
白絨狐屁股還沒捂熱座椅,就喋喋不休道:“可算出來了,這年頭怎麼還逼着人相親啊!”
遲朝洲按喇叭的手一滞,他晦暗的眼眸直勾勾盯着白絨狐,“相親?你不是太子妃麼,怎麼還相親?”
醇厚如大提琴的聲音讓白絨狐有一瞬臉紅耳熱,但他對上遲朝洲意味深長的目光後,心中一激靈,說話都結巴起來。
“對、對啊,我就是和太子相親啊,都是情趣罷了,情趣……”
遲朝洲聽着人擡高音量的牽強解釋,那心虛都要從臉上溢出來,眸光閃爍間還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遲朝洲扯了下唇,“哦,那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有,我還得感謝你!”
白絨狐連忙擺手,垂下眼睫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都怪太子,非要和我黏在一塊,弄得我快受不了啦!”
“是嗎……”
遲朝洲捏緊方向盤,他其實想撬開白絨狐的腦袋,看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每天都編出那麼多子虛烏有的東西。
白絨狐揚起下巴,“騙你幹嘛?你不相信我?”
遲朝洲抿唇未語。
白絨狐成天在人前說這種話,究竟是愛慕虛榮,還是真的愛那個素未謀面的丈夫?
一個月的相處,他并不認為白絨狐是愛慕虛榮的人。可對着一個幾乎陌生的人,能說出這種話究竟是為了什麼?
少年的身上,似乎有許多秘密。
“你怎麼不說話?”
“你是不是不相信?”
白絨狐噘着嘴,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兇巴巴的。
可他鼓起的頰肉看上去頗為柔軟,瞪圓的雙瞳也在濃睫襯托下沒有絲毫威懾力。
遲朝洲側臉看向他,薄唇輕啟,“你愛太子嗎?”
白絨狐一愣,随即氣得扭過身子,用屁股對着遲朝洲,悶聲說:“你質疑我對太子的真心,你是何居心?”
“真心?”遲朝洲重複了一遍。
“對,真心。”
身後傳來一聲極短促的笑,白絨狐緩緩轉過身。
他沒有聽錯,遲朝洲真的笑了,那勾起的唇角還沒來得及收回,男人一貫冷峻的神情此刻竟有一絲松動。
太不真實了。
白絨狐上上下下打量着遲朝洲,小心翼翼問:“你笑什麼?”
“沒什麼。”
車輛離市中心越來越遠,白絨狐對窗外景象十分陌生,“你要帶我去哪?”
“看醫生。”遲朝洲惜字如金。
白絨狐想起來是有這麼回事,不過看病怎麼不去醫院呢?
遲朝洲解釋道:“私人醫生。”
“哦,你家住那麼偏嗎?”
“嗯,占地很廣,平時機密事物較多,所以偏僻。”
“機密事務?”
白絨狐好奇地望着道路兩旁各樣的樹,啧啧感歎,“有多機密啊?護這麼嚴實呢。”
他用胳膊撞了一下遲朝洲,“哎,你什麼身份啊?你不會是地下黨吧?”
白絨狐不等遲朝洲回答,就已經在腦子裡演上一出大戲了。
“你不會把我抓去做實驗吧?還是想撬開我的嘴,收取情報?你和我住一個宿舍,是不是為了接近我?”
白絨狐沉思,“我明白了,你想通過我接近太子,伺機對太子不利是不是?你别妄想!雖然太子很愛我,但在大義面前,他、他還是有數的!”
“。”
白絨狐接收到來自遲朝洲的森冷眼神,不禁渾身一顫,他甚至轉着腦袋在車裡搜武器。
可惜車裡沒有防身用具,隻有一把雨傘。他奮力抄起雨傘,抵在自己還遲朝洲中間。
“我、我警告你,不要亂來的。”
遲朝洲阖了下眼,他雙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握着方向盤的手因用力而發白緊繃,“我有時想挖開你的腦袋。”
白絨狐心怦怦跳,沒想到遲朝洲竟果斷承認了。
他暗罵系統,‘什麼情況?主角受要殺我!快來救命啊!’
系統:【宿主,因果報應,請您安息。】
‘不是,我死了你們上哪裡找任務對象啊啊!’
系統:【我們可以随便揪一個社畜,畢竟他們和死了差不多。】
系統涼薄的話語讓白絨狐心碎一地,可不得不承認,系統說得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