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發呆?”
突如其來的聲音喚回白絨狐,他猛地搖頭,将手中雨傘抵在遲朝洲肩膀處。
白絨狐咬緊牙,“原來你要我的腦子?那你早說啊!”
他換上笑臉,眨巴眨巴眼睛,“我腦子就一點點大的,不好吃的,你去吃太子的吧!”
“這種時候,你竟把丈夫推出去?”遲朝洲挑眉,他起了逗弄白絨狐的心思。
白絨狐眼裡泛起淚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啊……”
“……”
遲朝洲眯起眸子,他輕輕搖了下頭,“可我隻想吃你的腦子。”
他話音剛落,就感覺到身旁人突然跳起,來跟他纏鬥。
力道不大,但誰知路面上剛好有一節枯木,輪胎壓過去,車瞬間偏移方向,直沖路邊大樹而去。
霎時,白絨狐被安全氣囊彈了個腦瓜嘣,終于安靜下來。
他們兩人都沒事,隻是車子不太好了。
這是輛跑車,車身很輕,速度快但不防撞。
白絨狐面對破碎的車頭,忙不疊道歉,一邊用餘光觀察遲朝洲的動作,可對方隻是靜默。
他戳了戳遲朝洲,“你、你怎麼了?”
“白、絨、狐、”
男人一字一頓,話像從牙關裡擠出來的,恐怕氣得不輕,“你纏住我做什麼?”
白絨狐絞着手指,悻悻說:“那不是你說要吃我腦子嘛,我一時着急就……對不起,我會賠你車子的。”
“不用。”
“啊……”
遲朝洲隻是凝望不遠處的樹,白絨狐順着看去,明明什麼也沒有,他問:“你在看什麼?”
“你的手機呢?”
“我找找。”
白絨狐翻遍全身,他忽然想起自己上車時把手機丢在座椅上了。
也就是說,手機約莫已經報廢。
他尴尬笑笑,“在車上呢,已經是廢鐵了……你的呢?”
男人以沉默相對,白絨狐瞬間明白遲朝洲和他一樣。
白絨狐瞬間垮起臉,“那怎麼辦?我們要走過去嗎?”
遲朝洲斜睨他,冷冷道:“拜誰所賜?”
白絨狐自知理虧,他把寬松的衣擺團吧團吧塞進懷裡,小聲說:“那我們走着去吧,應該不遠?”
“走到天黑。”男人冷笑一聲。
“那我們原路返回?”
“嗯。”
他們離市區并不遠,因此原路返回是最好的。
白絨狐穿着帶跟的小皮鞋,雖不高,但不适合一直走路,沒多久他腳踝就發酸,步子也慢下來。
跟上遲朝洲便漸漸有些吃力,他擡手擦了擦汗,有氣無力說道:“遲朝洲,能不能慢一點?”
八月的天氣,陽光太過刺眼,蒸籠似的,白絨狐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
遲朝洲放慢了腳步,可他看上去走得很輕松,腰背依舊挺直,連汗沒有。
白絨狐抱着衣服,吐槽老天的不公,總讓他那麼狼狽,狼狽就算了,還要來個遲朝洲跟他對比。
他第一omega的位子也許很快要被遲朝洲頂替了!
遲朝洲的影子幾乎将白絨狐整個身體包裹住,他亦步亦趨跟着影子,逐漸走出林間。
沒了樹木遮擋,陽光更加毒辣,白絨狐整個人都貼上遲朝洲的後背,把遲朝洲當成遮陽傘。
直到,白絨狐踩掉了遲朝洲的鞋子。
“……對不起。”
遲朝洲隻是脊背僵硬一瞬,很快恢複如常,頭也沒回。
白絨狐才松下一口氣,就因路上的石子跌了一跤。地面滾燙的溫度透過衣物,直直向上竄,白絨狐尖叫一聲,大喊着“好燙”。
一時之間,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慌亂之下白絨狐緊緊攀住遲朝洲的腰。
終于穩定站立後,白絨狐動了動手,他一歪頭,“遲朝洲,你身體怎麼這麼硬啊?腰肢一點也不軟,以後姿勢就不能太花呀!會難受的!”
他眸光閃過擔憂,秀眉微蹙,粉唇一張一合之間就吐出令人面紅耳赤的話。
這哪裡像一個omega會說的話?
遲朝洲額角青筋直跳,他用力掰開白絨狐的手,後退拉開距離。
遲朝洲面色難看,但白絨狐隻以為是太陽曬的,繼續嘀咕,“我第一次見到你這麼邦邦硬的omega,回去和我做瑜伽吧?我腰可軟了,你要不要摸摸?”
說着,他抓起遲朝洲的手往自己腰間送去,“怎麼樣?”
他掀起上衣一角,露出裡頭面團兒似白軟的肌膚,按着遲朝洲的手貼了上去。
那隻手本來是他引導的,可接觸到肌膚時,那隻手自己動了。
遲朝洲一隻手環住白絨狐的腰,喉結滾動,他啞聲道:“是挺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