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遲朝洲會被轟出去,結果一身西裝的經理态度竟然畢恭畢敬。
白絨狐停在遲朝洲身旁,經理才開口:“少夫人來了,請和少爺移步包廂吧。”
白絨狐瞪圓眼睛,急忙擺手,“我可不是少夫人,認錯了!我們隻是朋友!”
經理的目光停留在白絨狐緊緊攥着遲朝洲衣袖的手,又看了一眼面容冷峻的遲朝洲,最終決定依着白絨狐。
“抱歉,是我誤會了,請跟我來。”
白絨狐松下一口氣,這種話如果被别人聽去,他說不定會找不到alpha!
他小聲咕咕,但遲朝洲聽得一字不落。
包廂是古風設計,木制的镂空窗子上繞滿了紫藤花穗,寶石簾幔折射出七彩的光。
白絨狐到處摸摸看看,把點菜的任務全都交給遲朝洲,專心玩起紫藤花。
餐品上齊時,白絨狐阻止遲朝洲夾菜的動作,“别着急,我要拍照留念呢!半夜餓了就拿出來看看!”
“……”
遲朝洲沒打算理會,直接夾走一隻蝦。
“哎?!你怎麼說話不算話?”
白絨狐鼓起腮幫子,瞪着遲朝洲,眼裡還躍着暖黃的光,像一點怒火。
遲朝洲神情平淡,再次夾起蝦仁,不知有意無意,還在白絨狐眼前晃了一圈。
“我從未同意,何來說話不算話一說?”
白絨狐一琢磨,好像還真是這樣,“哦……”
包廂裡除了遲朝洲就沒有外人了,白絨狐餓得能吞下一頭牛,因此也不再凹什麼淑男人設,風卷殘雲般解決了一整條魚。
骨碟裡堆起高高的骨頭,面對遲朝洲投來的訝異目光,白絨狐振振有詞:“晚一秒吃我就要死在你眼前了,更何況你是老熟人了。”
白絨狐想到那條魚遲朝洲一口也沒吃,于是夾了一筷子豆角給遲朝洲。
遲朝洲不管做什麼都慢條斯理,極其養眼,他骨節分明的手此刻因用力而泛着微紅,指尖微動,莫名覺得色氣。
像在摳挖着什麼,白絨狐越想越熱,整個人都冒着熱氣,他仿佛置身蒸籠裡,逃脫不掉。
男人眸中點着寶石的彩色光芒,使那深水寒潭般的眸也染上幾分暖意,長睫開合間撩人心弦。
直到筷子碰撞碟子的清脆聲音将他拉回神,即使那些廢料全都沖走,白絨狐面對遲朝洲還是不可抑制地心虛。
同時他唾棄自己,真有那麼饑、渴嗎,竟然……
也許他該談個戀愛了?
白絨狐想借上衛生間的名義去調整一下狀态。
他窘迫地捂着臉,沒注意腳下,差點被桌腿絆倒,有人接住了他,而他的手正緊緊攀着那人的胸膛。
鼓鼓囊囊的,即使隔着衣物,手感也頗好。
白絨狐沒忍住,多捏了兩下,頭頂就傳來冷冽的聲音,“松手。”
白絨狐讪笑,他移開手,該為環抱遲朝洲,他想着就這個機會量尺寸最好了。
于是一路從遲朝洲的脖頸環到胸部,再往下到腰部。
他整個人藏在遲朝洲身前蠕動,一副小偷小摸的樣子,鬼鬼祟祟。
遲朝洲垂在身側的手妨礙到他,于是幹脆吩咐男人擡手。
半晌都沒有動靜,白絨狐才反應過來,忙退出遲朝洲懷裡。
他強裝鎮定,“我剛給你做了身體檢查,你很健康。”
他踮起腳拍拍遲朝洲的肩膀,随後一溜煙兒跑了。
可能情緒太過緊繃,還被路面的小台階絆了一下。
白絨狐用水潑臉,許久以後面上的绯紅還未褪去,他正要再次潑水,肩頭覆上了一隻手。
“誰?”
他眼裡進了水,看不清對面人的模樣,但那人的聲音是熟悉的。
姜潮笑了笑,“好巧啊,遇見你們了。”
白絨狐繼續回頭洗臉,“是挺巧。”
他拿手帕擦水迹,“你怎麼杵在這裡?”
“有個問題想問你。”
白絨狐眨眨眼,小小埋怨了一下,“你直接說呀,可别和我繞彎子,我可聽不懂。”
姜潮點點頭,“我們第一次吵架以後,我桌肚裡的糖是不是你給的?”
“對啊,怎麼了?”白絨狐不明所以,這件事都過去好久了,他快不記得了。
“為什麼吵完架還要給我糖?”
姜潮的話裡帶着似有若無的嘲諷,白絨狐有些不爽,“我愛給就給,怎麼了?”
姜潮隻比他高半個頭,但戲谑的神情仍舊有壓迫感。
白絨狐氣勢弱下來,解釋說他良心過不去,因為那天是他主動找姜潮吵架的。
姜潮眸色幽深,他舔了一下殷紅的唇,“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