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白絨狐回到房間,洗過臉後對着鏡子照了十多分鐘。
“唉呀,這可怎麼是好,我完美無瑕的臉啊嗚嗚嗚!”
他哀哀叫道,那昂貴的面霜更是不要錢地往臉上抹,半張臉锃光瓦亮。
“……也還好,我根本看不見。”遲朝洲隻能這樣安慰。
白絨狐并不買賬,“可是我能看見啊!”
遲朝洲聞言,側身捧起白絨狐的臉垂眸仔仔細細地看着,像在欣賞一件價值連城的藝術品般,細緻又認真。
氣氛有些奇怪,白絨狐感覺自己後頸處熱了起來,眼神也十分不自然地到處飄忽遊離。
他拍打着遲朝洲的手,讷讷道:“松手,你在看什麼……”
“挺可愛的,四顆雀斑。”男人的聲音不冷不熱,似乎隻是談論起今天的天氣般。
可落在白絨狐耳朵裡就變得有點不一樣。
腦袋暈乎乎的,已經無法思考了,他順着遲朝洲的話反問:“可愛嗎?”
遲朝洲嗯了一聲,那不知有意無意拖長的尾音像琵琶絲弦般,被人攏起後輕輕掃過,聽得人腿軟,心也熱。
“挺好的,不用塗那麼多面霜。”
白絨狐無意識點頭,放下面霜,眼淚也止住了。
回想起許星允的話,他仍不放心,于是旁敲側擊地問:“遲朝洲你認識許星允啊?”
“嗯,從小一起長大的。”
剛褪去的紅臉此刻又泛起紅,白絨狐結巴着問:“那……你知道他暗、暗戀你嗎?”
“?”
遲朝洲擰眉,眸中閃過不悅,“誰和你這麼說的?”
“就許、許星允啊,他親口承認的呢!”
白絨狐将經過一五一十說出,遲朝洲沉默許久。
最終他長舒一口氣,沉聲道:“你别理他。”
遲朝洲怎會不知許星允的目的?
但很顯然,許星允把事情辦砸了,更何況他并不需要許星允這麼做。
“啊,那你……”
遲朝洲打斷他,“我對他沒有除友情以外的感情。”
白絨狐低下頭,盯着自己鞋尖上的毛絨球,他颔首,“哦。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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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連上兩節烘焙課,白絨狐已頭疼至極,結果烘焙老師還布置了作業,要求每位omega制作一份千層蛋糕。
白絨狐愛吃,但不愛做,回到宿舍以後一直刷手機到八點。
直到在冰箱裡看到遲朝洲做的千層蛋糕,他才想起還有這麼個事。
遲朝洲做的是青提千層,白絨狐眼咽口水,艱難地關上冰箱門。
他輕手輕腳走進遲朝洲的卧室,态度扭捏,“遲朝洲,你都把蛋糕做好啦?”
遲朝洲頭也沒擡,依舊在研究一枚淺棕色蝴蝶結,“嗯。”
白絨狐雙手背過身去,他泛着粉的雙膝陷入柔軟的床鋪中,用大眼睛盯着遲朝洲,小聲說:“你能分一塊給我嗎?這都八點多了,我還沒做,你就幫我這個忙吧!”
他長睫撲閃,微張的唇露出貝齒,泛着瑩潤的光澤,他做出乖巧的表情。
“不行。”
“啊?”白絨狐顯然沒想到,這麼簡單的要求遲朝洲居然一口回絕,“為什麼?”
遲朝洲轉眸,神情淡漠,“如果我幫你,那以後呢?以後還有很多烹饪課,難道都要幫你嗎?”
“更何況,這樣得來的成績是虛假的,會破壞你完美omega的形象,不是麼?”
說得很有道理,于是白絨狐沉思片刻,“那就這一次吧,以後我就跟着你學,不用你分給我的。”
遲朝洲凝眸,他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一隻眼睛,而露出的眼中隐帶着一點笑意,他輕聲問:“跟我學嗎?”
“嗯!”
“好,那不如你今天就跟我學做千層蛋糕吧。”
白絨狐錯愕一瞬,“啊?可是已經八點多了唉!我十點就要睡覺了,熬夜會讓皮膚衰老的!
哦對,說到這個,你也不能熬夜啊,這對omega的損傷很大的!”
他輕易被自己帶偏,轉而開始說起什麼花茶養生,什麼花茶美顔。
這一絮叨,又是十多分鐘過去,直到遲朝洲忍無可忍,拎着人來到廚房。
遲朝洲講得很細緻,白絨狐一步步照做,漸漸也得了些樂趣。
碗中打入四枚雞蛋,白絨狐拿着打蛋器使勁攪動,正起勁呢,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