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朝洲抿緊唇,他艱難地移開眼,加快了手下動作。
“快好了。”
男人聲音嘶啞得可怕,低沉中浸着絲絲情汁。
“嗚嗚,你怎麼欺負我?”少年揚起頭,回眸睨着遲朝洲。
他雙眼通紅,眸子泡着水,天真中又帶着媚意,可憐又可愛。
少年繼續質問:“你還是不是我的好o蜜了?”
“你真讨厭啊啊啊!”
臀霜終于塗抹完,遲朝洲松開臂膀,少年瞬間躍起,騎到遲朝洲腰上就往男人胸口捶打。
他細嫩的腕子看上去幾欲摧折,叫人心驚膽顫。
發洩完後,白絨狐一聲不吭跑回卧室。
他根本無法調整混亂的心情,腦子裡一瞬湧入太多東西,他還不能接受。
“唉呀煩死了!”
他一拍腦袋,幹脆睡過去。
不過由于剛塗過臀霜,他隻能趴着睡,怪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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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絨狐和遲朝洲鬧脾氣了。
具體表現在,他不吃遲朝洲做的早餐,也不和遲朝洲走一塊兒,更不會甜甜地叫洲洲。
他總和舒原粘在一塊,兩個人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端的一副神秘做派。
根據有心人留意,白絨狐和遲朝洲已經兩天沒在班上說過話了。
一時之間,論天爆炸,全都在讨論他倆是不是鬧别扭了。
其實白絨狐并不是讨厭遲朝洲了,他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塗臀霜,本身沒什麼大不了,在oo之間很正常。
可放在他和遲朝洲身上,就顯得不太正常。
白絨狐搞不懂,這股怪異的感覺究竟從何而來?
于是他幹脆當起縮頭烏龜,躲避起遲朝洲來。
而遲朝洲呢?
一切照舊,似乎對他的疏遠并不在意。
依舊每天為他擠好牙膏,擰好毛巾,然後給他準備精緻可口的一日三餐,似乎一切從未發生過。
一想到這裡,白絨狐就控制不住地煩躁。
于是幹脆就不要想,也不要接觸,等他想通了看開了就好了。
所以這幾天,白絨狐都在研究織圍巾的事。他發現這玩意雖然看上去複雜,但實際做起來也挺難的。
他總是弄錯,要不然就是織得歪扭松散。
為了織圍巾,他已經悶在卧室好多天了,拒絕過許多次舒原的出去玩邀請。
可惜哪怕好幾天的努力,他做出來的圍巾依舊很醜,他根本拿不出手啊。
這事關他的面子,可不能草率。
白絨狐想了想,他可以找人幫忙,然後告訴遲朝洲這是他親手織的。
畢竟他也為織圍巾付出不少努力,别人織的怎麼就不算他織的呢?
白絨狐點開設計師的微,發送賣萌表情包。
狐寶就是我:設計師太太,您接不接織圍巾的單子呀?我想給我的o蜜織一條圍巾呢,可是我織得太醜啦,有點拿不出手哎。(狐狐悲傷jpg)
狐寶就是我:照片x2
白絨狐搖頭歎息,他對于制作衣服和烹饪方面完全是一竅不通。
他也曾努力學過,可明顯老天爺是下定決心要為他關上這兩扇窗。
設計師:如果送給朋友,親手織的不是更好麼?
狐寶就是我:我知道呀,可是太醜了,送出去也忒磕攙了。
設計師:萬一他覺得不醜呢?
白絨狐指尖動作一滞,他确實沒想過這個可能。
狐寶就是我:我不知道呀,我不想冒這個險。(狐狐哭泣jpg)
設計師:你不試又怎麼知道。
設計師:去吧,也許他喜歡呢。
設計師:愛心jpg
白絨狐瞪圓了眼睛,他盯着那顆小愛心,根本不敢相信是高冷設計師發過來的。
太感動了,為了鼓勵他居然特意發愛心!
白絨狐身軀一震,他當即決定采納設計師的建議。
狐寶就是我:好!就這麼定了。謝謝太太~(愛心jpg)x2
設計師:嗯。
圍巾還有幾天就能織好,下一次放假正好是冬至,他決定在那天送給遲朝洲。
他抱着織了一半的米白色圍巾親了又親。
另一邊,遲朝洲摁熄屏幕,他望着窗外樹梢上的一隻小藍雀,輕輕挑了下眉。
他低下頭,繼續着手中動作。
而捧在男人手心的,正是一條櫻花粉色的針織圍巾。
已經快要織好了,男人正在給圍巾編織幾顆挂墜小球球。
遲朝洲撥弄了幾下那圓滾雪白的小球球,唇間溢出輕笑。
他想,他們還真是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