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做錯過很多…很多事。”簡繁之甘願低頭把臉送入他掌心。
“繁之啊,世上并不是非黑即白的,錯與對皆由人心。願生于何處,何便是對,怨落于何處,何便是錯。”
簡繁之心不在焉地觀賞宮觀側顔,其實早已沉醉在不知名的冷香中。
“那我應如何做?”
我要怎麼樣才能讓您不像前世那般?
他還以為他又會搬出無情道道義,未曾想宮觀隻是放縱,恣意得簡直不像師父。
“心中如何想的便如何做,無論對錯。”
“倘若有違天道呢?”
宮觀毫不在乎:“為師替你兜底。”
簡繁之好像紮根在了這瞬間,他一眨不眨目不轉睛地看着師尊,忽然低低地笑出聲來,臂彎用力地鎖住宮觀,似乎這樣便能達到他前世的誓言——讓他們生生世世不相離。
師尊啊,您可要記得這番話。繁之會為此着迷一輩子。
宮觀有些不适應他垂下的腦袋湊近自己的脖頸,黑發勾纏過來,很癢。
“師父很好。”
宮觀唇角擡起,意識到什麼後忽而放平,沒有應聲。
脫離簡繁之的懷抱。
“師父該休息了。”
簡繁之轉身幫宮觀帶門,宮觀擡手卻是無言,隻目送着他隐沒于黑夜中,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翌日,宮觀又病了,熱度并未讓他臉頰染上绯色,由耳根到脖頸,一切都是觸目驚心的蒼白。
簡繁之用絲帕沾水敷在宮觀額頭,每次看見他皺眉呢喃,心就好像被揪緊,似乎血液困縛住它一般。
簡繁之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宮觀好受一點,仙人一般不會生病,這裡沒有會醫凡人的仙醫,稍有不慎,就會傳出無情天下第一劍竟然飽受病痛折磨的消息,到時候蓬萊面上挂不住,還可能惹得魔族入侵,更是境況難守。
翻閱典籍的聲音很輕,閱覽數十卷後,終于在《通經靈谷》中尋到了一個重修經絡的靈方,名為“歸元”。
簡繁之輕聲道:“失禮了。”就跨上了塌。
他小心翼翼地幫師父翻身,使他背對自己。
簡繁之雙膝跪在宮觀腰側,俯身為他揉肩,掌根抵在宮觀後頸,另一隻手承托他的臉頰,如書中那般用靈力灌入,一點一點由後頸移至脊骨、尾椎,越過起伏,來到腳踝。
溫潤的手剛接觸到那抹冰涼,宮觀全身便顫起來,朦胧的碧眸微擡,不清不明地看着他。
簡繁之遲疑了下,但還是如書上那般撫摸他的腳踝,每次掠過他腳腕上那顆豔靡的黑痣,他口中聲音便變得清晰。
清晰得讓簡繁之懷疑,那是否是之于痛苦之外的,由于敏感而溢出唇畔的幾聲喘息。
宮觀無力地抓住簡繁之手腕,渾身酥麻的癢意動顫眼睫,輕聲不似哀求。
“唔嗯…别……”
“師父再忍一會就好。”
簡繁之耳廓通紅,殊不知他顫栗的手把他佯裝的冷靜暴露無遺。
肩胛骨到腰的位置被撫摸,宮觀幾乎要弓起身子,淚眼迷蒙一直揪緊簡繁之的衣擺,輕拽,讓他停下。
簡繁之開始懷疑這個方子是不是正經仙術了……
靈力一探入宮觀的經絡就被卷走,那樣似乎是舔舐卷入口中的感覺,讓簡繁之小腹收緊,忍不住屏息。
他不可避免回想起前世的場景,那雙冷靜的碧色眼瞳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要他遏制情欲。
簡繁之的靈力很快折半,盡數被宮觀的靈絡吞噬。
宮觀額上沁出薄汗,面色慢慢轉為紅潤,可身軀卻越發愈發的燙。
這讓簡繁之有些遲疑,扶他坐起,隔着薄衣宮觀幾乎要軟倒在簡繁之懷中,眼眸迷離,把頭挨在他脖頸。
簡繁之的手穿過宮觀腰側去揉捏他的臂膀,心猿意馬隻剩鼻尖萦繞的冷香,連靈力見底,以至于呼吸加重都沒發覺。
“胸膛自上而下,又由肋骨推至中腹,以于丹田處歸一。”
如此輕易的語句蓋過所有艱恥,簡繁之手懸着,久久不敢落下。
宮觀看他的眼神依舊茫茫,似乎以為還在睡夢中。
簡繁之生澀地貼撫他腰際,隔着衣料也能傳達皮膚的炙燙,他盡量讓動作放輕,一如落花飄浮水面。
撫觸到水面上突出的菱角時,懷中人的喘息隔着氣泡淹沒他,好想如魚肆意擄掠青藻,逗弄不願開放的荷花。
手指很快來到丹田處,已被汗濡濕的指尖顫抖,所有的靈力盡數被這“歸一”奪去。
懷中宮觀的绯紅耳尖奪走心緒。
為什麼會有這樣如一片花瓣般輕薄的上唇,不染世俗般清潔;卻又存那樣富麗飽滿的下唇,逗引人纏綿。
隻願師尊不要怨他,情欲哪是凡人抑制得住的。
簡繁之湊近宮觀的臉,目光貪婪地停留在他唇畔,呼吸交織中,宮觀的睫羽緩緩合上。
師尊可能是累了。這對簡繁之而言就像偌大的誘惑,他可以視之為準允嗎?還是他可以像竊賊一樣低劣,認為不會被發現?
于是吮入宮觀的芳澤,侵入他柔軟的内裡,手撐撫他面頰使吻愈加溫膩。
這般銷魂噬骨能讓人食髓知味的歡愉,簡直要如業火把彼此燒燼。
簡繁之越過牙關含吮宮觀的舌尖,他眼眶通紅欲避不避的模樣,希望隻屬于自己。
宮觀迷離的眼睜開,似乎想辨清世俗。
可陷落在這個吻中,氤氲的水汽再分不得彼此。
被回應的簡繁之不自覺變得更過分,簡直要奪去呼吸般黏膩的吻,細腰幾乎要起伏不斷的水聲斬斷,交融返還的靈氣,一切都暧昧不清……
如分離後尚墜唇邊的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