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意思。”浦弦雙手背後,邁着優雅的步子說道:“我改主意了,隻是突然覺得騎馬也沒什麼好的,對于水平差的人來說,這可是時刻都有着生命危險。萬一摔下來,那是要被賤馬踩了曝屍荒野啊……”
吳遇伸手直接猛推了把胸口,然而浦弦挺着身子微微朝他一笑,似乎他話裡并未隐射其他的含義。“他娘的……”吳遇實在沒忍住爆了粗口,“你是在侮辱我小叔?”
“心裡有鬼的人,看什麼都是帶着偏見的。”浦弦道。
“怎麼回事啊你們?!”安岚展開雙臂攔着道,“怎麼今天大家的火氣都那麼大呢?”
他眼神晃過林念和蕭歌,又沖蕭歌喊道:“你怎麼回事!怎麼今天也不說話了?!”
蕭歌道:“你不是正……勸着架嗎?”
安岚使勁瞪了他一眼道:“行了!浦弦你收收你心思,不管我們是哪種合作關系,要想達成你的目标,我們就絕對不能内讧。”
“你管這個叫内讧?”浦弦不以為意,“這算什麼?這都是小場面。”
安岚冷着臉道:“那你說什麼才是大場面?”
“大場面就是……”浦弦停了一會兒才道,“我把一件重要的東西忘在周公池了。”
林念道:“什麼東西?”
浦弦道:“成笙。”
“成笙?”衆人一齊叫道,“你認識他?”
“和你們有關的人,我當然了解了個透徹……你們别用這種罪無可赦的眼神看着我,他原本就想來周公池,可惜人生地不熟,走到一半就迷路了,恰巧他向我求救,我就發發善心,直接将他帶到周公池了。”
“什麼時候的事?”
“遇上你們之前。”
“……成笙昨天就同我們一起住在那客棧裡?”
“當然。”浦弦聳聳肩道,“而且按昨天的情況來看,或許那裡就隻有你們兩波活人了。”
“你!”林念一把抓上他脖子,過激的舉動将所有人吓了一跳。“你不可能是突然想起來的,這通傳物隻夠你用一次的,你是在耍我們?”
“不管你信不信……”浦弦看似真誠地說道,“我本來是想告訴你,但是一路上太累,還真是突然想起來的。”
追究過去的職責并不能解決當下的急事,林念松開五指,默念五遍冷靜過後,才能耐着想要鬧翻天的性子。
“把你的簪子拿給我。”
“那是我的東西,别人是用不了的。”
林念猛地轉頭道:“我是林漢霄的兒子,他當年能做到的,我在相同的年紀隻會比他做的更好!”
浦弦身子往後一靠,短促地笑了兩聲:“你做不到的,你和你爹差距很大。”
“我的真氣可不比他弱!”
“不是真氣的問題,是另一些原因。”可浦弦并無解釋的打算,而是将話鋒一轉,表達關切道:“你還要不要救你的小同伴了?”
“這兒離周公池有多遠?”
“三天三夜就能到吧。”
“嘭”的一聲,蕭歌握拳重重砸在樹幹上。
綠葉稀稀拉拉飄了衆人滿頭,浦弦為林念撫走一片,動作間似乎帶上了一絲讨好的意味。“前面那村子裡還是有些人氣的,沒準你們幾個身上的銀兩湊在一起,還能勉強買一頭驢呢。”
林念揮開他手道:“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遇到成笙的?他被你困在周公池已經有多久了?”
“我先聲明一點,成公子是自願留在那裡的。”浦弦壓着重音說道,“沒人逼他,我也沒有。”
“你的話得反過來聽。”
“是嗎?”浦弦拖長着聲音說道,那一瞬間,林念竟從内心升起一股被對方完全看透的感覺。
“我回去一趟吧,你們留在這裡。”吳遇道。
“先别走,浦弦說對了一點,我們不能再靠雙腳走回去了。”林念同他說道,“或許我們真的該去買頭驢。”
“買驢?為什麼不買頭騾子?”吳遇白了浦弦一眼,在對方沖他招手的姿勢下将林念拉到一旁。“阿念,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越來越依賴浦弦了?”
“依賴浦弦?”林念即刻否認道,“你還不如說我依賴蕭歌呢。”
“你越來越聽他話了。”吳遇道,“如今,你嘴上說的反對已經越來越沒有結果了,你說出來的話更像是種無力的威脅,而實際上浦弦無時無刻不在左右你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