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是溫和的。
秋言先去河邊提水,将竈台邊的樹幹桶灌滿,昨天擦澡留下的髒水被他分開澆在了蔥蒜和花椒枝的根部。
活動開身體,饑餓也蘇醒了。
秋言将洗澡用樹幹桶靠山洞壁放着,進入山洞将蒜苔和肉取了出來,剩下的蔬菜裡他看了看,最終還是沒有動,而是又拿了兩個鴨蛋出去。
竈膛内很快燃起火焰,青煙缥缈,石闆很快就泛紅,秋言将肉幹倒在石闆上,用筷子劃動着。
石闆還是挺大的,兩碗肉幹倒在上面,沒有出現過于擁擠的情況。
趁着肉幹在石闆上炒出油花的過程,秋言用骨刀快速将蒜薹切成小段,看着石闆中間的油花變多,在肉中間扒出一個洞放入蒜薹。将蒜薹翻炒變軟,再把肉劃回來,攪和翻炒。
蒜薹炒肉的香味實在是誘人得很,秋言喉頭滾動,生怕口水趁他不注意淌了出來。
感覺炒得差不多之後,秋言拿着巴掌寬大竹節碗湊到石闆邊緣把菜劃出來,兩碗肉一碗蒜薹,炒熟後再縮水,那也是一個竹節碗堆出了尖來。
秋言夾了一筷子尖尖上的肉和蒜薹送入嘴裡,肉香跟蒜薹香交織,嚼勁十足的肉已經沾上了蒜薹香,而蒜薹更是吸飽了肉味。第一次用石闆做飯火候有些沒把控好,蒜薹軟爛得很,幾乎是入口即化,剛好是秋言最喜歡的那一口。
珍惜地嚼着嘴裡的菜,秋言借着殘留的那點肉,将野蔥放上去炒了炒,然後打入鴨蛋鋪開煎到兩面金黃。
聞着濃郁的野蔥煎鴨蛋的香味,秋言又夾了一筷子蒜薹炒肉,嚼勁十足的肉跟蒜薹在唇齒間交纏,等鴨蛋煎到兩面金黃,秋言将碗裡的蒜苔肉倒了三分之一上去,用蛋餅将肉卷起來。
超大的蛋卷出現,秋言看了看,拿了個新的竹節碗洗幹淨甩幹水,小心将蛋卷放到碗裡。
夾着蛋卷一端,一口咬下去,滿足感讓人沉淪。
好好吃!
秋言接連吃了兩三口,有些舍不得一次性吃完,又端起旁邊的蒜薹炒肉往嘴裡劃了兩口。
沒有蛋卷後是不一樣的風味,也是很好吃的。
吃完飯。
秋言滿足地休息了會兒,摸摸還想繼續吃的肚子,起身将碗筷洗了放在一邊。
石闆的溫度還很高,秋言準備等下一頓飯再收拾。
現在——
開始幹活!
将昨天清洗幹淨的花椒送回山洞,秋言又找了幾塊木闆将水桶蓋住,将視線落在山洞周圍的大樹上。
山洞旁邊有棵很高大的樹,樹冠茂密極了,剛好将山洞前方的一小片地籠罩。有這棵樹在,山洞前其餘樹秋言都可以砍,完全不用擔心太陽直射山洞。
花豹拉伸了下身體,瞄準離得最近的一棵樹走過去,鋒利的利爪彈出,唰唰兩下就在樹幹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厚實的大爪墊在樹幹上推了推,秋言看了下,再度抓了幾爪子,然後将大樹朝着外面推去。
大樹傾斜,在其餘大樹樹冠的阻擋下,倒下的速度并不快。
砍完第一棵樹,秋言快速朝着另外幾棵下手,在山洞前清理出來一片大概十五平方米的位置。
陽光暢通無阻地落下來,森林裡頓時敞亮了不少。
大花豹伸着懶腰變回人形,開始處理大樹的樹枝,将樹幹整理到一起,再将樹枝摞在旁邊。
秋言忙忙碌碌,将山洞前清理幹淨後,隻覺得身心都舒暢了。
弄完這些再看天色,日頭已經大了起來,現在出部落的話,回來的時候正是最熱的時間點。
秋言上次不小心被陽光灼傷的地方還泛着紅呢,實在不想跟烈陽有所交集。左右今天也是采集隊出去采集的時間,他傍晚的時候過去領食物就好了。
這麼想着,秋言視線落到樹墩子上。
總共砍了六棵樹,有兩棵距離得比較近,秋言就留了一米的樹幹,他在樹枝中找了找長度足夠的樹枝,手握骨刀在樹幹年輪上鑿出坑來,再将樹枝兩端打通,找了個大小差不多的木塊削出合适的大小。
秋言先把木塊砸進年輪上的坑裡,然後樹枝對準繼續砸,直到樹枝穩穩當當固定在樹幹上。
如此固定了兩根粗樹枝上去,秋言把放在不遠處的藤網搬過來,又将曬床放上去,用繩子把這兩樣固定在樹枝上,一個曬架就完美呈現。
“不錯。”
秋言滿意地拍幹淨手上的灰塵,欣賞了會兒工作成果,轉身取出肉片和花椒籽,分别攤開。
曬架在靠邊緣的地方,上空還有其餘大樹的樹冠做遮擋,但太陽是會傾斜的,這塊地方能夠照到的陽光足夠秋言曬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