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背包,我讓她們好好保管在一處了。等我一下,我去拿過來。”
她匆匆而去,很快就帶着背包回了帳篷。文确一眼就注意到,背包的表面被清理過,連那條略有磨損的背帶都被簡單縫了幾針,不用擔心它會繃斷了。
燕晚洛看出她在觀察自己拿來的背包,将背包遞過去的同時,還附帶了一句解釋:“我帶你回來的時候,背包上還纏着一些污染物質,所以我請其他人幫忙稍微做了下清理。阿姨她們很好心,看帶子都快斷了,就把斷裂處縫了一下。但裡面的東西她們沒有動過,你不用擔心。”
文确笑了笑,她倒是沒有擔心過這方面的問題。既然是發小姐做出的安排,包裡的東西肯定不會少。
她打開背包,在一堆物品中翻出了特制的通訊器。幸好,她昏睡的時間不算太久,所以通訊器還存有一定的電量,夠她們把求救的信号發送出去。
在燕晚洛的注視下,她有些緊張地完成了發信工作。
就在訊号發出的後一秒鐘,通訊器在一陣震動後關機,成為了一塊兒沒什麼作用的“闆磚”。這讓文确有點懷疑,不敢确定求救的定位信号到底發出去沒有。可對着同樣感到緊張不安的大小姐,她沒敢說出實情,故作輕松地一笑,道:“已經發出去了,我們再耐心等待幾天吧,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訊号發出的第一天,燕晚洛滿是期待,那種情緒寫在了她明亮的雙眸中,清晰地呈現在了文确眼前。
這讓後者不免覺得,幸好她及時地進來了,不然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将會如何發展。
但從第二天開始,那雙眼睛裡,焦慮與不安開始逐漸占了上風。大小姐雖然極力隐瞞,但她們都這麼熟了,她很容易就能通過她的肢體動作、面部表情,判斷出她情緒的變化。
難道……訊号實際上并沒有發出去?又或者,是發出的信号有了偏差,使得聯盟方面無法準确定位,更不能趕來相救?
種種猜測浮現于文确腦海中,她迫切地希望能找到某種補救措施。
她在順利離開高危污染區之後才得知,信号其實有發出去,聯盟也組織了人參與救援,甚至連總長官都親赴一線,但這一次的救援行動卻遇到了意外,行動失敗,長官受傷,信号暫時丢失,使得第二次的救援行動被迫推遲了一段時間。
當然,這都是後話。
到第三天,無論是文确,還是燕晚洛,都有些維持不住表面上的冷靜與期盼。
焦慮如影随形,已擴散到這臨時安全區的每一個角落。有人在躁動不安的情緒趨勢下,決定要采取自救行動。他們也清楚貿然離開的危險性,可在他們看來,留在此地等你回到來的救援和等死無異。
整個營地畢竟有一百多人,儲備糧一天比一天消耗得更多,原本,負責做飯的人還能在粥裡面加一些小菜,每日變換花樣,讓同樣的餐食變得不再單調。但現在,他們已經沒了這種餘裕。粥水逐漸變得稀薄,喝起來沒滋沒味。用水也逐漸告急,他們不得不對所有的水做統一處理,每人每日能使用的份額都變得有限,所有的這些進一步擴大了營地裡的負面情緒。
于是,三名營地裡的成員趁着他人睡覺的時候,帶上了不少物資,選擇找道路離開。
等到新一天到來,其他人發現此事時,三人早已不知所蹤。
他們三個在營地裡時就惹出了不少麻煩,不太受其他成員的歡迎,餘下的人讨論過兩三輪,最終還是決定放棄去尋找。
營地幾位臨時負責人聚到了一起,打算商量商量,找出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來。
傷勢已基本恢複的文确也跟着臨時負責人之一的燕晚洛參與了進去。
與會者分裂成了三派——
一部分人仍然堅守原本的計劃,覺得應該留在這裡等待救援;
一部分人則認為,三人的選擇有一定的道理,但人少不足以成事,人多力量大,他們需要組織起來,帶上所有的物資,共同探索一條向外的道路;
第三派則希望能再等一等,或許他們三人能帶回好消息,不如看看事情的進展,再做下一步的計劃。
燕晚洛隻是聽着,并沒有表态,等會議一結束,就帶着文确匆匆離開。
看得出,旁人還是很希望能從她那裡得到建議。
文确也從她的欲言又止中,看出她正在醞釀一個計劃。她總覺得有些擔心,進到帳篷後連忙開了口:“晚洛,如果你有什麼想做的事,能不能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至少……可以做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