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是由嶽甯兮請來的,自然也由她負責送出門。避開小魚後,魏黎選擇了開門見山的詢問方法。
“小魚小姐看起來有點不開心,應該很在意我的事情,我不是說過嗎,我最好不要過來……小甯,你到底在想什麼?”
昨天夜裡,其實她就表達過對此事的擔憂,可小甯卻很堅持,像是在盤算着什麼。朋友肯定比她更了解小魚小姐,所以,短暫猶豫後,她選擇了接受安排。
嶽甯兮笑了笑:“一來,我确實想介紹你們兩個認識。二來……我需要一個契機,或許,你非常合适成為這個契機,所以我想試試。”
她是在小魚離開的第四年,才逐漸從每一天晚上逐漸精彩的夢境中明白了——
同樣以朋友相稱,她對朋友和“朋友”的情感有着千差萬别。
她和小黎也許會維持一輩子的友誼,但情誼隻會保持在“友情”的範圍之内,不會進一步加深。
可是,面對小魚,她有一些更深程度的欲望。她的夢境反映了她心底深處的沖動,光是日日夜夜相處還不夠,她渴望着一些實際、熱切又親密的肢體接觸,原本的朋友關系,已經滿足不了她。
自從小魚回家之後,她一直在實踐,可是……那些觸碰、嗅聞、撫摸、親吻于小魚而言,含義有些不同。它們好像僅僅是一種示好的方式,并不能表達深層次的情感。
嶽甯兮為此苦惱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想通,決定好下一步該怎麼做。
她不相信小魚對她毫無感覺。小魚的一舉一動都能證明,她對她來說,是不同的。
問題或許在于,小魚并不真正明白這種感情意味着什麼。
這就是她需要契機的原因。
目送着魏黎打的車子逐漸遠去、消失在街角後,嶽甯兮立刻回到了地下室。
就跟她猜測的一樣,小魚将自己整個人都藏到了水底下,站在池邊乍一看,隻怕還會以為這裡什麼都沒有。
每次小魚遇上什麼想不通的、氣憤的、難過的事,無法表達自己的情緒時,就會往水裡躲。
今天的情況,大概屬于有什麼想不通的那一類。
嶽甯兮連衣服都沒顧上脫,一下跳入泳池中,直奔最中心點而去,果然一下就抱住了那條大尾巴。光滑而清涼的觸感,如果去一般,讓人愛不釋手。
小魚感受到身上挂起的重量,轉過臉看了她一眼,又很快轉了回去,眼中是明晃晃的不開心。
嶽甯兮試着去拉了一下她的手臂,被她一下甩開,再想嘗試時,更是整個人都被直接甩了出去。
她毫不遲疑地再一次黏了上去:“小魚,你在生我的氣嗎?”
小魚很認真地搖搖頭。
【沒有。】
至少她自己是這麼覺得的。
“可是你看起來很不開心欸。”
【有嗎?】
好容易趕上小魚的速度,嶽甯兮立刻抱住她的腰,強行帶着她浮出了水面。
她用左手制住了小魚的動作,随後伸出右手的手指,沿着她眉毛的走勢,一路劃過眼角和臉頰,最後停在了下撇的唇邊。
“你看,你的眉毛、眼睛和嘴都在表達着不開心。難道說……你很不希望看到我和其他的人在一起?”
嶽甯兮承認,自己有刻意引導的成分,問題出口前,已經預設了可能得到的回答。
遺憾的是,小魚似乎并沒有明白過來。
她皺着眉頭,很認真地想了想,随後堅定搖頭。
【不,你可以和其他人在一起。我沒有不開心。】
“真的嗎?”
【嗯,你需要有朋友。】
朋友?
聽到這個詞,嶽甯兮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我确實需要朋友。小黎幫了我很多,對我來說,她是很重要的同伴。”
小魚低垂着眉眼,避開了嶽甯兮的目光,好一會兒後,才輕聲詢問了一句。
【我也是很重要的朋友嗎?】
“不是。”
【?】
小魚還沒來得及表達委屈,忽然被眼前的人強行撬開了唇與齒,有什麼柔軟的東西極富侵略性地進入她口中,堵住了她驚愕的疑問。
她能感覺到,放在她腰間那隻上下摸索的手也帶着與過去不太一樣的試探意味。
不知過了多久,嶽甯兮終于放開了她,眼角眉梢都挂着餍足。
她舔了舔唇角,笑容愈發燦爛:“我不會對朋友做這種事。可如果是對你,我每天都想,日日夜夜地想。小魚,你明白其中的差别嗎?我再也離不開你了,以後就算是死,我也得埋在你身邊。”
小魚嘗試着去理解,眼眸中卻滿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