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山羊是五大兩小，大山羊瘦骨嶙峋，嘴裡嚼的全是樹枝，小山羊更加瘦弱，都趴在地上，看見人來明顯有點怕生，卻沒力氣爬起來後退，隻能有氣無力的“咩咩”叫。

“好可憐啊，羊都瘦出直角肩了。”

“人都吃不飽飯，何況它們。”

萬凝煙聞言，警惕地看了四周，小聲問：“她們好像都在繡衣服，我能不能偷偷喂點吃的給山羊？”

暖陽默默打開了油紙傘，站到萬凝煙身後做遮擋。

“去吧，我給你放風，喂的時候小心點，畢竟是變異動物，别被傷到。”

“知道的~”

暖陽就默默看着萬凝煙鬼鬼祟祟地從空間裡拿出蔬菜，偷摸喂羊，幾隻羊很快就活潑起來，都擠到萬凝煙面前，“咩咩咩”叫個不停。萬凝煙喂得開心，不時偷偷摸一下羊頭，還不忘照顧小個子的羊崽，玩得不亦樂乎。

羊棚的動靜有點大，叫曉娟的丫頭打着傘來查看情況，暖陽趕緊提醒，萬凝煙慌忙之下有根胡蘿蔔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曉娟看見了，兩眼放光，将胡蘿蔔撿起來後，小心地擦掉表面沾到的土，然後遞給了萬凝煙。

“姐姐，你的蘿蔔。”

萬凝煙接過胡蘿蔔，跟她說了謝謝，小姑娘藏不住事，努了努嘴，問萬凝煙是不是在喂羊。

“嗯，看它們好瘦，就喂了點。”

“你們節約一點嘛，現在這鬼天氣，田都種不了，你們還拿食物喂羊，會坐吃山空的。”

“抱歉，是我沒考慮周全，”萬凝煙被小姑娘說教了，臉色微紅，給自己找補：“我是看這羊跟平時見到的不太一樣，好奇，就想着喂點吃的，它們靠近就能看得清楚點。”

“是不一樣，怪物出現後，這些羊一夜之間就變得好大，而且特别耐熱，好久沒喝水了，還能活，不像其他的牲口，很快都熱死了。”

見曉娟年紀小，說話也不藏着掖着，暖陽正好問了心裡的疑問，想知道她們是如何活下來的。

“康奶奶有遠見，怪物出現後，她就讓大家開始囤水，說那些怪物有病毒，要是從水裡走過，水就不能喝了。”

“沒多久，天氣就變得好熱，很快河水斷流，慢慢就幹涸了，我們囤的水就派上了用場。”

“隻是好景不長，缸裡囤的水會慢慢蒸發，哪怕平時省着喝，上個月還是徹底沒水了。現在就靠地窖裡存的酒，還有兩隻下過崽的母羊擠羊奶過活，要是酒喝沒了，就隻能殺羊、喝羊血。羊要是再沒了...”

曉娟越說越難過，眉頭皺出一個“川”字，萬凝煙見不得小姑娘這幅模樣，悄悄從空間裡拿出一根幹淨的胡蘿蔔遞給她。

“會熬過去的，來，吃個蘿蔔解解渴吧。”

曉娟抿着幹裂的唇，盯着那根胡蘿蔔看了好久好久，最後還是沒要。

“無功不受祿，何況現在食物緊缺，姐姐們自己吃吧，我回去幹活了。”

小丫頭應該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能拒絕，轉過身就一溜煙跑了，萬凝煙看着她的背影又心疼又氣。

“真是認死理，都末世了，吃根不要錢的胡蘿蔔而已，還無功不受祿，跟趙柔有的一拼。”

心情不太好的暖陽，被萬凝煙成功逗笑。

“末世裡能像趙柔那樣正直又會審時度勢的人非常難得，你這吐槽，傷她心啰~”

“誰讓她的正直惹我生氣了。”

“是是是，惹你生氣的都是壞蛋，趕緊喂吧，喂好了我們先借着後備箱給大家送點果蔬。馬上做飯點到了，她們這麼辛苦做衣服，得給點好吃的讓她們吃飽，餓着肚子幹活，心裡過意不去啊。”

“對哦，你不說我都沒想起來。”

萬凝煙立刻把胡蘿蔔丢進羊棚，拉着暖陽就往越野車那走，急吼吼的，惹得暖陽在心裡吐槽她“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