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月的目光遊離在面前的酒杯上,玻璃材質影影綽綽倒映着周圍不少人的臉,間斷傳來的交談說笑聲,湧到耳邊又淡淡退去。
候在旁邊的服務員熟練的走過來,手裡端着酒要給她續上,還沒等人湊到近前開口廖月先一步伸手覆掌扣住了酒杯,手指修長,白皙分明,無名指上的戒指分外亮眼。
特殊的棱面切割,折射出的光亮璀璨又不失低調。
服務員會意,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退到了一邊,廖月也收了手,重新放到交疊的腿上。
柔軟的西裝下露出一小截雪白的小腿,底下踩着一雙細高跟,上身一件簡單的白色法式襯衫,領口的十字結半垂胸前結恰到好處,袖口永遠束緊,别着珍珠袖扣。
耳邊低調的金屬色耳環若隐若現,她靠坐在那裡,金色的微卷短發披在兩肩,整個人精緻得不可冒犯。
“廖總等會還回公司?”旁邊的人注意到她的動作。
廖月的目光從酒杯移到那人臉上,毫無起伏:“不,沒忙到那個地步。”
“那怎麼不喝?”說話的是公司一個長期合作方,雖然體量不及廖家但勝在穩定。
“好不容易結束這一個季度的業務,拿了幾個大單該慶祝一下,廖總不喝我們怎麼好意思。”
臨近年底,廖氏這一年的業務非常可觀也确實拿了幾個大單,她沒理由拒絕,所以轉頭招手喚來了一旁的服務員,耳語一陣才回頭開口:“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今晚我請。”
沒一會身後邊響起了敲門聲。
廖月吐聲:“進來。”
話音剛落,門外進來一位身着旗袍的漂亮女人,身後的服務員手上還托着一瓶酒。
“這是會所裡高規格的私藏酒,算是我對幾位這一年為公司的付出。”
說完便開了酒由服務員一一前往斟上。
上百萬一瓶的酒很快就吸引了視線。
“不愧是小廖總,果然大氣,年少有為,年少有為啊。”
廖月隻是坐着,沒什麼笑容,對她來說能花錢維持的關系是最簡單的也是最牢固的,很值。
“我還以為吳叔又要感慨我結婚太早。”
她自我調侃,如旁人知道的那樣,她二十三歲就接手了家裡的生意,五年過去從身家過億到百億成就斐然,唯一被人念叨的就是結婚太早。
廖月知道,他們在意的不是她結婚太早,而是結婚對象太過平平無奇。
如果她的結婚對象是一個門當戶對的聯姻對象,強強聯手,對她事業上的幫助毫無疑問會增色不少,身邊朋友還因此調侃她“英年早婚”,太過可惜。
不過這幾年公司也發展不錯,除了長輩這種聲音也就沒之前那麼多了。
酒過三巡,不知是誰說了句下雨了,廖月掀起眸子掃了窗外。
不止下雨,隔着玻璃窗還能聽見不小的雷聲。
她看了眼手機,下一秒果然彈出兩條消息。
【阿月,下雨了】
【你在哪?】
廖月毫無波動,關了手機。
坐了沒一會,屏幕再次亮了起來。
【打雷了,我怕】
【你什麼時候到家?】
這一幕被同桌的吳叔看到。
“家裡來消息了?”
“嗯。”廖月重新撿起手機。
【應酬。】
回了兩個字她再次關上手機,吳叔喝了兩口酒勸她:“十一點了,有急事就回去吧,這裡我來安排。”
“沒事。”廖月仍舊坐着未動。
話音未落,手機震動起來,是江晗。
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聽見了,廖月臉色難看了一瞬随即起身:“你們繼續,我接個電話。”
她推門出去,到了過道裡才接聽。
還沒開口,對面就傳來耳朵起繭的話。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好怕。”
聽着對面有些顫抖的聲音,廖月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憊:“你把卧室的燈全打開,藥在櫃子裡,吃了之後戴上耳機睡吧,我還有事,晚點回。”
“可……”
廖月沒耐心等她說完,挂了電話,關了機。
轉身回了包間衆人已經喝的有些高了,看到她回來不禁面露羨慕半開玩笑:“外人都說廖總英年早婚,不知道同為女人多羨慕,在外有人記挂,又是初戀。”
“就是廖總藏的太好,都沒機會見見。”
外界都傳這位夫人神秘,幾乎沒在公衆面前露過面,隻知道她和廖月結婚的時候年紀不大,很年輕,是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