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恩愛。
廖月聞言那張臭臉上少有的露出笑意,眼底情意綿綿撫着無名指上的戒指,與方才門外判若兩人。
面對他人對妻子的好奇,她隻是分寸合宜地概括:“一個嬌氣的丫頭,跟你們比差遠了。”
……
被挂斷電話之後江晗再打過去就發現對方關機了,手機裡除了嘟嘟聲再沒有其他聲音。
盡管整個房間亮如白晝,可雷聲一響她還是一陣心悸,強烈的恐懼感像是潮水一樣包圍着她,仿佛随時都要将她吞沒。
江晗裹緊被子捂着耳朵不願去聽,可那些聲音就像影子一樣無孔不入,挨過一陣臉已經白了幾個度,直出冷汗。
她咽了咽口水,僵着身子伸手去摸床頭櫃裡的藥。
拉開抽屜,胡亂從裡面摸了一盒藥出來,顫抖着倒進手心,偏偏此時又是一聲雷,伴有閃電。
光将窗簾打亮,江晗猛然怵在原地,藥瞬間灑了一地,她頭皮發麻腦子一片空白,大叫一聲跌下了床。
或許是聲響驚動了管家,半夜穿好衣服就匆匆來了,一推開門就看見江晗在地上直發抖,眼神都空了。
“夫人!”
管家忙上前先開了房間的音響,舒緩型的音樂,聲音蓋過了雷聲,又從半開的抽屜裡再拿了一盒藥,倒出來就着水給江晗喂下才将人扶到床上。
做完這些管家聯系私人醫生,外面又是雨又是雪,最遲得明天。
雷聲被房間裡的音樂蓋住江晗藥效也上來了,暈暈乎乎的醒了一會,眼角還有淚痕,看了眼手機,一點多了,隻有一條消息。
【我們離婚吧】
……
“這樣可以麼?會不會太闆正了?”
鏡頭前兩個女孩調整着姿勢,随着正前方人的手落下終于靠在了一起,稍高些的女孩攬着另一人的肩膀,手上戴着厚實的手套,另一隻手從手套裡脫出來對着鏡頭比了個耶。
雷打不動的手勢,可在鏡頭裡卻笑得那樣開心。
進入十二月份,冰島的氣溫已經降到了零點,盡管現在是白天可對于邁入極夜的這個東南小鎮來說溫度依舊不是很友好,每天幾乎隻有四多個小時的自然光照,下午三四點天就黑了。
許多人都會趁這段時間趕路或者攝影,林也屬于後者。
她早早的就帶着設備從旅店行裝到此,架好攝像機想近距離拍下瓦特納冰原的一角,鏡頭前的這兩個人也是在路上遇見的,捎了她一程,就算是認識了。
林也示意她們保持别動,找好角度呼出一口霧氣按下了快門。
調試過後朝她們招手。
兩人滿臉興奮很快就接連從石頭上下來,湊在兩邊任由林也随翻随看。
“這張好,這張也好看,好難選啊。”
林也扯了扯遮住半張臉的圍巾:“你們要是覺得行我導出來之後傳給你們。”
“好啊。”那個女孩二話不說脫了手套翻出手機。
互相加了聯系方式,給了備注,對方擡起臉:“你怎麼稱呼?”
“叫我小林就可以。”
天氣寒冷,對方敲字的手仿佛都在抖,好一會才收起來戴上了手套:“多虧遇見你,不然好不容易來一趟都拍不出什麼像樣的照片。”
作為北極圈附近的小島這裡冬天幾乎看不見太陽,光線在地平線處徘徊落在綿延的雪山之巅,猶如灑下的金塵,與萬裡的風雪匆匆一面。
快日落了,林也擦拭設備準備收工,聽見她說話隻是笑了笑背起背包,戴好手套閑聊了一句:“這裡的冬天旅客沒有旺季多,下次可以租一套設備,或者找專業團隊帶着會好一些。”
對方很自然的同她走在一起,用肘子戳了戳同行的另外一個女生,嗔她:“還不是她,以為手機能出片,誰知道攻略沒做全一張都拍不出來。”
另一個女生不好意思笑笑:“我也沒想到嘛。”
“小林,你是專業做這行的麼?我看你設備好像挺全的。”
幾團霧氣呼出又散去,皮靴踩着雪地咯吱作響,林也淡淡搖頭:“不是,攝影算一個愛好吧。”
對方追問:“那你主業是做什麼?也是到這裡旅行的?”
同行的這個女生性格熱鬧,人也還不錯,再說也沒什麼涉及隐私的,林也沉默了一會,答:“拿畫筆的。”
“不過我是旅居,跟你們也差不多。”
她不算話很多的類型,但别人問起一般都會答。
“旅居?”對方疑惑,“一個人麼?會不會偶爾想家?”
林也抿了抿唇,将圍巾往上扯了扯:“還好吧。”
也許是潛意識不想她再問下去,林也掀起眸子主動開口:“你們呢?來畢業旅行的?”
女孩笑容愈盛,挽起了旁邊那個女孩的胳膊,四目相對:“不是啦,咳咳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妻。”
林也怔了一瞬,步子都放緩了,幾秒後才反應:“恭喜了。”
看着眼前兩人她不禁有些恍惚。
曾幾何時,她差點也有一個未婚妻,一份至死不渝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