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着急回高專,五條悟與夏油傑決定好好享受一下溫泉。
房間裡就有私湯,兩人也不打算去外面的大池子了。
夏油傑打開房間裡的小冰箱,找到了一瓶溫泉旅館自釀的野果酒。等他端着托盤走在溫泉池邊的時候,五條悟已經在水裡了。
夏油傑放在浴袍上的手一僵。雖然五條悟仍然帶着墨鏡,但是夏油傑就是感覺得到,這家夥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悟,你在看什麼?”
很奇怪。
明明泡溫泉的時候赤裸入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偏偏五條悟一盯着他看,夏油傑就感覺害羞起來。
“傑,你拿的什麼?”
原本五條悟已經到了對岸,他又走回來靠在夏油傑這側的岸邊上,用手指勾住随波飄蕩的托盤。
“野果酒和你的可樂。”
趁着五條悟的視線移開,夏油傑立刻脫掉浴袍,踏入水中。私湯的水池不深,隻堪堪沒過夏油傑腰腹。久經鍛煉的身體肌肉勻稱,人魚線在水中若隐若現。
夏油傑坐下的速度有些快,晃蕩出一個極大的波浪。幸好五條悟有先見之明,才沒讓兩杯酒水灑出來。
“傑,你有酒瘾嗎?”
夏油傑來不及阻止,五條悟就端起冒着氣泡的那杯喝了一口。
五條悟立刻不說話了。
那根本不是可樂,是兌了蘇打水的野果酒。
兩個玻璃杯裡的液體顔色相差不大,五條悟想當然地以為有氣泡的是可樂。一喝進嘴裡才知道不對,此時咽也不想咽,吐還沒處吐,進退兩難。
“忘了和你說,那個可樂好像放挺久了,都沒什麼氣。”
夏油傑顧不上穿浴袍,立刻跑進房間裡拿了一個空杯子,遞到五條悟嘴邊。
“不想喝就吐出來吧。”
五條悟的眼睛藏在墨鏡後面,輕輕眨了一下。他乖乖的将果酒吐進空杯子,又喝了好幾口可樂漱口,才壓下了嘴裡的那股酒味。
這時候,夏油傑就一直在旁邊守着他。之前五條悟一杯倒的戰績實在令人印象深刻,夏油傑怕他醉倒在溫泉池裡,很想直接把他薅出來。
“傑,你身上好多傷哦。”
摔打着長大的孩子,身上難免會留下傷疤。夏油傑從小與咒靈搏鬥,偶爾就會留下一些傷。随着年歲漸長,傷疤的痕迹也逐漸變得淺淡。
“啊,是我的功勳章。”
夏油傑随口應和着。之前覺得被五條悟看會很害羞,但是真的渾身赤裸地站在岸邊,夏油傑腦子思考的卻是屋子裡的水漬需要清理一下。
“好土的說法哦,傑。”五條悟捉住已經穿起浴袍的夏油傑的腳腕,“傑,你不泡了嗎?”
“嗯?你先泡,我馬上就來。榻榻米沾水不及時處理很容易壞的。”
夏油傑又蹲下來,摘掉五條悟的墨鏡觀察,确定他的确沒有一點醉酒的症狀,才把墨鏡給他戴回去。他又叮囑五條悟:“把托盤放到岸上來,你就靠在岸邊,覺得頭暈就立刻上岸。”
“傑,你變得和明一樣啰嗦了。”五條悟雖然吐槽卻也乖乖照做。
腳印從溫泉池邊延伸到小冰箱前,距離不長,隻是水漬有些多。夏油傑趁着水全滲進榻榻米前,找了塊幹布來擦拭。幹活卻也不耽誤他與五條悟交談。
“說起來悟,你之前說覺得和家裡相處不好,那和明先生呢?他應該一直在照顧你吧。”
五條悟趴在岸邊,隻能看見夏油傑浴袍的一角,“家裡的老頭子給明的定位是伴讀書童啦。隻要能夠照顧好老子,沒人期待他和老子搞好關系的。”
“不愧是大家族啊。”夏油傑感歎着,他總覺得自己已經說過很多次這句話了。
“你明明很喜歡他。”
“傑,吃醋了嗎?”五條悟露出得意的笑容,“傑,你放心,老子的朋友隻有你一個人。”
大概因為已經聽過一遍了,夏油傑再次聽見這句話已經沒有感覺了。他雲淡風輕地回應道:“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五條悟舉着空杯子大喊:“傑,我的可樂喝完了!”
“沒有可樂了,你要喝蘇打水嗎?”夏油傑又打開小冰箱的門看了一眼,“等一下吧,我去外面買冰牛奶。”
“算了,等下我自己去吧。”五條悟催促夏油傑,“傑,你快來。”
夏油傑蹲坐在岸邊,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悟,我好像應該給坂口先生打個電話。”
作為夏油傑兼職的負責人,坂口安吾還負責接送他往返于東京與橫濱。現在夏油傑人不在高專,的确需要通知一下。
“你說我現在開機,會不會被夜蛾老師罵?”拿着手機重新回到溫泉池邊的夏油傑沉思。
“傑,你不打算下來了嗎?”
“嗯?我就來。”夏油傑将手機放在一邊,就要往溫泉池裡踏,又立刻縮回了腳。
“傑,浴袍。”五條悟也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