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後的事情對于夏油傑來說太過遙遠了。少年人的眼裡,世界每一天都是新的。新的喜悅與新的煩惱交織,構成了全新的一天。
比如,一到教室,五條悟就拉着兩位同期給他們講述他最新的煩惱。
“相親?!”
夏油傑的早餐噎在嘴裡,他連連咳嗽,被家入硝子遞了一個紙杯過來。他沒有防備,直接一飲而盡。東西是咽進去了,可他又被杯子裡的酒嗆得咳嗽。
“硝子,你給我遞的是什麼?”
“你送我的伴手禮。”家入硝子笑得一臉無辜,“不好意思,順手了。我感覺這個度數不高,你沒事吧。”
夏油傑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吐槽在教室裡放紙杯太離譜,還是在教室裡飲酒更離譜。他一邊咳嗽一邊擺手,不敢再接他們兩人遞過來的東西,自己出門去自動販賣機買飲料。
帶着三瓶飲料回來的夏油傑已經把氣順過來。他站在教室門口做了一個投籃的動作,将飲料扔給五條悟。
“悟,你說的相親是怎麼回事?你已經到了相親的年紀了嗎?不愧是古老大家族啊。”
夏油傑語帶感歎,不知道第多少次說出這句話。
“不是老子啊!是明啦,明!”
聽到夏油傑的話,五條悟立刻炸了毛一樣地反駁。
“家裡想要讓明去聯姻,但是怕老子不滿意,所以讓老子也一起出席。”五條悟反坐在椅子上,手裡把玩着飲料瓶,“老子說沒有時間,他們就把所有女孩子一起叫過去。那場景根本不像是在相親,簡直就是在選妃。”
家入硝子與夏油傑再次一起感歎:“不愧是封建大家族啊。”
五條悟對兩個看熱鬧的同期發出抗議。
“所以你是逃回學校的嗎?”夏油傑好奇地追問。
雖然“選妃”的場面有些難以想象,不過夏油傑想象着五條悟落荒而逃的樣子,忍不住再次笑出來。
“你想象的所有事情,絕對,完全,沒有發生過!”五條悟注視着夏油傑,一字一頓地說。
夏油傑的笑意根本收不住,他連連點頭。“好的好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在兩人笑鬧的時候,家入硝子突然提起一個一針見血的問題,“五條,你留在家裡那一夜發生了什麼?”
如果五條悟态度堅決,沒有一點參加這次相親的意思,完全可以當天回家當天離開。以他大少爺的身份,就算是想要連夜學校,也找得到人給他開車。
他在京都留了一夜才回學校,就說明他也沒那麼抗拒嘛。
“都是因為明啦。”五條悟大聲抱怨,“那家夥早就和一個小家族裡的女孩子私訂終身了。雖然那個女孩子也被放進‘選妃’名單裡湊數,但是家裡不太滿意那個女孩子的家世。
“明就拜托老子去誇獎那個女孩子幾句,好讓家裡同意兩個人結婚。”
“這不是好事嗎?”夏油傑疑惑,“你現在在痛苦什麼?”
“可是除了明的女朋友,其他女孩子一進房間就往老子身邊擠。最離譜的是,最小的女孩子隻有十二歲!十二歲!”五條悟氣憤道:“這個年齡配明就叫做老牛吃嫩草,配老子還勉勉強強。他們就是把老子騙過去相親的。”
“明先生也才二十多歲吧,沒必要用這種詞吧。”夏油傑為五條明辯解了一句。在五條悟的視線看過來的時候,夏油傑立刻申明:“不管多大,他如果相中十二歲的少女,他就是變态!”
“有點難以想象啊。”家入硝子突然說:“有一屋子的女孩子喜好五條這種事情。”
夏油傑聞言又開始笑。
五條悟皺眉,湊到家入硝子身邊語氣撒嬌地說:“硝子,人家不可愛嗎?女孩子為什麼會不喜歡人家?”
家入硝子無情地推開五條悟湊近的臉,面無表情地說:“就是因為你太可愛了,女孩子才不喜歡你的。”
夏油傑的笑聲更大了,他邊笑邊說:“硝子,你太委婉了。”
五條悟不服氣,指着夏油傑,“那傑呢?傑會被女孩子喜歡嗎?”
聽見這話,夏油傑立刻咳嗽一聲收住笑聲,并整理了一下校服。他臉上挂着溫柔的笑意,與家入硝子對視。
家入硝子特地等夏油傑整理好,才點評道:“如果這家夥能夠一直保持這個樣子,應該還挺招女孩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