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做什麼的?”
大概因為三人在大廳裡站了太久,引起了門口保安大叔的注意。他抽出警棍,指着三人的态度不是很客氣。
“你們是哪戶的小孩?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們?這裡不是玩耍的地方,趕緊走。”
夏油傑上前報了一個房号,解釋道:“我們是戶主請來幫忙的。”
大概是委托人早已和保安打過招呼。保安大叔狐疑地打量了三人一會兒,就回到自己的崗亭按了一個按鈕,打開了電梯門。保安大叔對他們說:“你們直接上去吧。”
三人都聽見了他小聲嘀咕的那一句“小孩子過家家”,隻是誰都沒有放在心上。
委托人的家在十三樓,坐電梯都要一些時間。
家入硝子看着電梯顯示屏上不斷跳動的數字,忍不住笑了一下。
“一般高層有把不吉利的數字跳過去的傳統,這棟公寓沒有這麼做。但是他們還會在大廳裡擺放咒物,感覺開發商懂得還挺多。”
另外兩人正想回複些什麼,電梯到達了。
在電梯門外,有一名少年正在等電梯。他見到夏油傑的時候非常驚訝,立刻道:“夏油學長?”
夏油傑同樣很驚訝,他也沒有想到能在這裡見到熟人。在國中的時候,他曾經短暫加入過學校裡的空手道社團,眼前的學弟也是那時候認識的。
進入咒術高專之後的生活實在精彩,以至于夏油傑現在想起從前都覺得恍若隔世。他與眼前學弟的過往也隻有一起集訓的短短幾天而已,現在連對方的名字都有些想不起來。
他努力搜刮着記憶,不确定地問:“飛鳥……”
夏油傑能夠想起這些已經實在是極限了,好在學弟也不在意,他再次笑着自我介紹:“夏油學長,我是東京青春學園的飛鳥井涼介。”
“我說,你們要一直在這裡聊天嗎?”
由于飛鳥井堵在門口,三人仍站在電梯裡面。又因為兩人在交談,離門最近的家入硝子一直在按着開門按鈕。
五條悟等了一會,終于忍不住打斷兩人的叙舊。說了一句話之後,他便擡腳往電梯外走去。飛鳥井涼介立刻閃身讓出道路。
等雙方位置互換,飛鳥井涼介站進了電梯裡,又對着夏油傑追問:“夏油學長,你來東京上學了嗎?”
“啊,沒錯。”夏油傑點點頭,沒有說出自己的學校。
飛鳥井涼介的手仍然按在開門按鈕上,看起來很有談性。可惜他還什麼都沒說,就被五條悟打斷了。
“傑,快點。”
夏油傑應了一聲,回身與飛鳥井涼介告别。“那我就先走了,飛鳥井同學。”
飛鳥井還能聽見夏油傑在轉身之後教導那個人要有禮貌一點。直到無法看到三人的身影,飛鳥井才松開手。
電梯門緩緩關上,仿佛隔絕了兩個世界。三人走遠,一人下行。
出行期間遇到熟人雖然巧合,卻也不是什麼值得讨論的大事。三人沒有再提及這個小插曲,直接走到委托人家的門前敲門。
這棟公寓是标準的聯排結構。所有人家的入戶門在走廊上排成一排,走廊的另一側則是大面積的落地窗。
“如果恐高的話,還住不了這裡的房子。”夏油傑在等待委托人來應門的時候靠在窗邊說。
十三層的樓高已經足夠高聳,往外看去路上的行人變成了密密麻麻的小點。五條悟學着夏油傑的樣子,也一起往外看去。
夏油傑突然有些好奇:“悟,你看到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嗯?”五條悟疑惑地轉頭,又重新看回窗外,“到處都是微小的咒力,也分不清是普通人身上的還是蠅頭,都混在一起了。”
五條悟突然伸出手,将夏油傑也兜裡那枚蠅頭壓縮的咒靈玉拿出來。“差點忘了,傑,這麼弱的東西就别吃了吧。”
說着,他将咒力注入咒靈玉之中,将其祓除了。
夏油傑想要解釋他的問題并非為了搜尋更多咒靈。可惜還沒說話,委托人的房門就打開了。
來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青年。他穿着居家的寬松衣服,脖子上挂着一條黑色項鍊,吊墜塞進領口看不出樣子。即使在室内,他仍然戴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
少年的身高不高,需要仰起頭才能看清三人的長相。此時,他壓着帽檐微微仰頭打量三人,皺起的眉頭被藏在已經壓實的劉海下面。
委托人開口第一句就是:“我付了那麼多錢,怎麼就派來了一群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