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守衛前統領瓦倫自願留守聖城,原先的副将繼任統領。
在戰争結束一周後,梅克女王罕見地出現在了城堡觐見廳,聯合迪阿修會說服諾維克王對暗夜守衛下令。
為了不讓惡魔再度侵犯努爾之環,也為了保證其他維度的和平,暗夜守衛将駕駛跨緯度戰艦“毀滅堡壘”直搗惡魔老巢,壓制乃至消滅惡魔勢力。同時,借着研究亞金能源的機會,迪阿修會的祭司與亞金工程師将陪同暗夜守衛,一起前往地獄。這支由暗夜守衛主導的軍隊被稱為“地獄遠征軍”。
自迪阿修會研制出了亞金能源後,努爾之環的醫療科學與軍事力量被推向了全新高度。亞金人的壽命得到了極大延長,暗夜守衛的身體機能也得到了強化,以亞金能源為原材料的武器成為了絕大多數亞金人的首選,疾病與苦痛也能被亞金能源制成的藥物消除掉。
上至宮廷、下至百姓都在為這股新能源瘋狂,而亞金能源之所以能被研制出來,正是因為地獄惡魔體内蘊含了大量的亞金能源原材料——地獄精華。所以,當梅克女王提議朝地獄發兵時,諾維克王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對所有人都趨之如鹜的亞金能源,Doom的态度則十分有趣。自從戰争結束後,Doom便不再使用亞金能源相關的武器,即使暗夜守衛同伴都換上了赤紅色的長矛,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隻用傳統冷兵器。
強悍如Doom不需要依靠武器的力量也可以手撕惡魔,可這樣一來,他在一些人眼中就更顯得叛逆且不合群,但沒人否認他的實力。
長年累月征戰地獄,讓Doom變得沉默寡言。就像是将言語化作了行動,他全身心投入到屠殺惡魔的事業中,也逐漸成長為亞金最強大的戰士之一、“惡魔末日”的代名詞。在許多亞金人心目中,Doom不僅是毀滅的象征,還是努爾之環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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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猛男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還書人。
他手裡拿着一本封面褪色的書,行走在宮廷城堡的長廊中,所有經過他的人無一例外被他身上嶄新的盔甲吸引視線。
厚重的墨綠色盔甲将他包裹得嚴嚴實實,與盔甲同色的頭盔印有暗夜守衛的紅色标志,左手手臂穿戴一副鋒利的臂刃,威懾性十足。每當他邁出一步,穿戴腿部裝甲的腳下都會發出沉重的聲響。
走廊上的人紛紛與他避讓,生怕被這副行走中的盔甲撞飛。在他走後,他們又都會對着那墨綠色的背影竊竊私語。
“那是……The Slayer嗎?”
“天神啊,他又一次凱旋而歸了。”
“據說他駕駛阿特蘭斯機甲,差點把地獄夷平。”
“如此強勁的裝備……何人幫他打造的?”
“嗯……”維克多沉吟着回過頭,将注意力轉移到身邊換上了一身墨綠色盔甲的猛男,“這身‘執政者裝甲’可把他們吓壞了。”
“執政者裝甲”是猛男第二次出征地獄的收獲,也就是他現在穿在身上的這副盔甲。據他所說,這是某個誤入地獄的異世界來客贈予他的禮物。那位來客聽說過猛男的傳聞,十分崇拜猛男,特地為他量身打造這副無堅不摧的執政官裝甲;至于裝甲頭盔上的标志,則是猛男主動向異世界來客提出的要求。
“我又不會傷害他們。”
猛男一邊朝着目的地前進,一邊朝維克多的方向微微轉動頭盔,“你去哪了?”
維克多上次出現在猛男面前,還是在地獄遠征軍第一次登上“毀滅堡壘”之時。當猛男的身影消失在那艘懸天堡壘之下的傳送通道時,維克多便被熟悉的拉扯感帶回了這個熟悉的城堡中。真可惜,他還想看看毀滅堡壘的内部構造呢。
“當然是睡覺啊。”維克多回道,“一直維持靈體形态很累的。”
「你可真是越來越擅長撒謊了。」
正如他的“心聲”所說的那樣——他在撒謊。
維克多隻會随機出現在猛男的某部分記憶中。這并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出于某種原因,他也不想和猛男解釋自己為何會頻繁消失。
所以,在猛男眼裡,他的這位幽靈愛人總會不見人影——偶爾消失幾天,但很多時候都是幾個月,甚至長達一年。
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時,兩人的關系還處在比較緊張的階段,猛男并不在乎這個幽靈的去留,甚至巴不得他趕緊消失。
第二次,則是在維克多給他說完所謂的睡前故事後。他焦急得找遍了整個城堡,一無所獲。三天後,對方就這麼悄無聲息出現在了他身邊,就像是從未離開過一樣。當他詢問起時,維克多便會搬出與當下一緻的理由——在睡覺。
有了前兩次,就會有無數次,他也逐漸習慣了愛人的“失蹤”。因為無論過去多久,維克多總能回到他身邊。
這麼多年來,維克多的樣貌沒有絲毫變化,永遠留着一頭過長的黑發,哪怕是穿着打扮也都是赤裸上身——如同死者的亡魂,一直保持生前的外表。
哪怕拯救過他無數次的直覺不斷提醒他事情的不對勁,他也從沒有懷疑過維克多。
隻要維克多能一直呆在自己身邊,猛男可以忍受他對自己有所保留。
猛男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書本——那是五年前在訓練場跟瓦倫女兒借的一本書。要不是維克多提醒,他都記不起來要把書還回去。
“我很想你。”他低聲說。
“我也很想你,親愛的猛男。”
相比之下,維克多的語氣就輕松許多。畢竟在他看來,自己也就十幾秒沒見過猛男罷了。他看着身下這位外觀與記憶中完全一緻的盔甲,隻想要親上裡面的猛男幾口。
他想要看到猛男結實飽滿的肌肉,想看到猛男因情動而渾身通紅的模樣,更想看到猛男為他癡狂至軀體戰栗的景象——
維克多正打算仗着靈體優勢直接調戲底下的猛男時,對方在距離圖書館入口幾米處停下了腳步。
“你為什麼會叫我‘猛男’?”
這是一個他一直以來都想詢問、卻找不到合适的機會提出的問題。
維克多按下親吻愛人的沖動,疑惑看着身下的猛男,“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好奇。”
新頭盔令維克多無法透過漆黑的護目鏡看清猛男的臉,所以他不能單純從言語判斷猛男究竟是無心還是有意。
維克多思考了一小會,說:“因為我不知道你的真名。”
這不算謊言。他的确不知道猛男的真實名字。
但兩人都清楚,維克多隻不過是用這個回答逃避了一個更關鍵的問題。
猛男沒有追問,也沒有任何表示。他重新擡腿走向圖書館入口,推開那扇陳舊的大門。
圖書管理員是當年曾教授過猛男的老學者。一開始,他也被猛男的執政官裝甲吓得想要呼叫守衛,但在猛男遞出書本後,老學者顫顫巍巍接過書籍,臉上露出了懷念的神色。
“這是葛瑞芬最喜歡的《暗夜守衛裝備更疊史》……是她讓你把書捐給圖書館的嗎?”
猛男沒有回答。